() 謝景衣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將那燒雞好酒往桌子上一擱,笑道,“改明兒給您送一刀來,算是孫女孝敬您的了。”
永平侯將筆一擱,哼了一聲,“彆介,我哪敢吃你的孝敬,誰知道你是送的是一刀紙,還是真的一刀。”
“祖父這麼說,我可是要傷心落淚了。”
“你那兩滴貓尿,還是留著等我死了,去拜祭的時候再掉罷,省得人看穿你廬山真麵目,說你不孝也就罷了,說我命不好,生出了歹筍,那豈不是冤枉?”
謝景衣聞言笑了出聲,“祖父教訓說得有理,我開了好幾家做白事的鋪子,您且放一百二十個心,待您百年之後,哪個不誇您福氣好!”
永平侯自顧自的扯了個燒雞腿,“彆貧了,找我乾啥,彆一會兒到了用午膳的時候,老子留你不爽,不留你不像話。”
“沒啥,就有個天大的好消息,特意來告訴祖父您。讓您高興高興。”
永平侯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你還能有好事找我?你把老三趕出去,我就高興了。”
謝景衣不接那個茬兒,以永平侯的本事,要趕謝老三出門,還不容易,他既然沒有動,定是有旁的考量罷了。
“真是好消息。官家放出風聲來了,要我二姐姐進宮。您知道的,我二姐姐天姿國色,咱們老謝家要發達了!”
謝景衣說著,眯著眼睛看了看永平侯的神色。
永平侯拿著雞腿的手,停滯在了半空中,眉頭緊皺著,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舒展看來,抬起頭來看著謝景衣說道,“這倒是個好事,就憑那張臉,就不像是會失寵的。”
永平侯說著,咬了一口雞腿,“可惜你這個不爭氣的玩意兒,叫柴二那個混賬給叼走了。若進宮的是你,那老謝家才叫真的發達了。”
“我以為你是個聰明的,沒有想到,也被人糊了眼。姓柴的再本事,頂天了做個相公,浪費你一身本事。”
謝景衣意味深長地盯著永平侯看了又看。
“小孩子家家的,心思不要那麼多。我這張老臉上,除了褶子,還有什麼值得你看的。”
謝景衣托了托腮幫子,也扯了一根雞腿,啃了一口,“您可真夠狠心的,百無禁忌呢。”
永平侯將雞骨頭往桌子上一扔,拿著帕子擦了擦手。複又起身關了門,然後才對著牆上掛著的家和萬事興,五個大字中,那個和字,狠狠的拍了一掌。
果不其然,牆突然裂開了,出現了一條往下的地道。
永平侯抄起一旁的油燈,率先一步,往下走去。謝景衣毫不猶豫的緊隨其後,剛一進去,門便自己個關上了。
“話本子裡說,奸佞之臣,都有密室,原來是真的。”
永平侯將密室裡的燈點亮了,尋了個墊著虎皮的椅子坐了下來,“你若是有了自己的宅院,密室幾何?”
謝景衣伸出了三根手指頭,“狡兔三窟,起碼得有三個,我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