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人駕著車,隨你一起……”
那領頭的衙役搖了搖頭,“太妃,今日開封府是萬般無奈,奉命行事。我們府尹說了,若是沒有問題,著小的怎樣接過去,還怎麼著送來。還望太妃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您也知曉的,那花娘死了,老百姓們多少雙眼睛盯著,這過場必須走的。”
“不讓的話,不光是我們府尹要被人罵諂媚權貴,就連太妃的風評,都要受到影響了。您且放心,我們開封府從不嚴刑拷打,嬤嬤去的時候,有多少根頭發,回來還有多少根頭發。”
蔡太妃皺了皺眉,到底沒有再說了。
人家都放低了姿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不好太過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鄭王府,將那連嬤嬤塞進了馬車裡,連嬤嬤一抬頭,見裡頭坐著一個人,剛要叫喚出聲,就被人一個手刀,砍暈在地。
馬車朝開封府行去,到離了兩個巷子口的時候,突然駛進了一個小院子裡。
那領頭的衙役跳了下來,嘿嘿一笑,“哥幾個,多謝呐!來來來,給哥幾個買酒喝,今日吃喝管夠,都算小弟的!”
他身後的一個“衙役”,邊說著,邊脫身上的皮,“老趙啊,這小弟兩個字你也好意思說出嘴來!我他娘的就不明白了,你那肥肚子,是咋縮進去的?咋還說鼓就鼓呢!”
趙掌櫃的嘿嘿一笑,將手伸進衣襟裡,掏了掏,掏出了一塊白布來,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我那上峰,是個神人,說著是宮裡頭娘娘纏肚子的裹肚布,把我給勒得……氣都喘不上來,胸都長大一輩,套個裙子,能裝小娘子!”
那“衙役”捶了他一拳,“切,哪裡有你這麼磕磣的小娘子。走了走了,真能大?回頭我讓我家那老娘們試試去!”
兩人說著,對視了一眼,笑得越發的猥瑣起來。
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趙掌櫃駕著另外一輛馬車,悄然的朝著鬼街行去。
關慧知毫不猶豫的將連嬤嬤往地上一扔,笑道,“三囡,你膽子可真肥,咱們真把人給騙來了!不過,若是鄭王府去尋開封府要人,怎麼辦?”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那就讓她無暇顧及。”
關慧知歎了口氣,“都怪我,早知道昨兒個,我便直接將這婆子抓了,也省得費這麼大的功夫把她抓了來。”
謝景衣並沒有安慰她,“我來審人,你去查我交代你的事,趙掌櫃也是,現在咱們同蔡太妃比速度,就看是她銷毀證據快,還是咱們查到線索快了。”
蔡太妃要麼逼上梁山,匆匆起義,要不就隻能壁虎斷尾,暫保小命。
待二人一出去,謝景衣舀了一盆涼水,便潑在了那連嬤嬤的頭上。
連嬤嬤一個驚醒,叫喚出聲,再一看,差點兒沒有嚇掉魂,隻見麵前的巨大黑棺上,坐著一個晃著腳丫子的少女,她撅著嘴,吹著口哨,聽上去像是南地的漁歌。
連嬤嬤猛的低頭,見地上有影子,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偽裝開封府的差役,胡亂抓人,我要去告你們!”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你知道我膽子大,那就好辦了。就怕你小瞧了我,以為我連殺人都不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