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在人家手下混飯吃呢!大統領啊,您看您啥時候有空,神醫給您安排好了。”
翟有命哭笑不得,這人當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想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紙條兒來,遞給了謝景衣,“如今所有人都盯著役法,原本應該咱們黑羽衛暗中配合,但柴二戰鬥力太強,咱們便空閒下來了。”
“舉世升平,也沒有旁的事情可以做,官家有件心病,想要去了。你回去閱後即焚,這事兒同柴琛有關聯,我知曉你二人定了親,這次你去鳳平,也未必沒有私心。”
“旁的無所謂,但這事兒,乃是官家私事,你不要透露半句口風。”
永平侯聽著,皺了皺眉頭,到底沒有言語。
謝景衣認真的點了點頭,“諾。”
玩笑歸玩笑,事情還得認真的乾。
翟有命說著,咳嗽了幾聲,站了起身,“我先回去了,明日午時,我在阿準那兒等神醫。”
“知曉了。您慢著些,小心台階。明兒個您也去瞧瞧吧,總這麼咳嗽,不是個事兒。”
翟有命腳步一頓,神色柔和了幾分,他真的很老了,臉上都是一塊一塊褐色的斑點,看上去像是一個老得已經中空的樹皮,隨時都要倒下了。
“多管閒事。我們都去,豈不是奇怪。”
“有什麼奇怪,就說阿準病入膏肓,快要翹辮子了。您同您閨女,都去看他,不是很正常。”
翟有命一梗,“你倒是葷素不忌,混不吝的。”
謝景衣笑了笑,倒是也沒有攙扶他,“咱們走夜路的,見了閻王爺都得笑眯眯的叫哥哥好,哪裡還在乎這個。”
翟有命輕笑出聲,並沒有應承,隻是擺了擺手,“我自己個走就行,你難得來看你祖父,同他下兩盤棋吧。下次彆帶糖了,年紀大了,吃多了糖,容易牙疼。”
謝景衣也不強求,目送他出了院子門,尋了之前翟有命坐的凳子,在永平侯對麵坐了下來。
永平侯的那根糖人還沒有啃完,啃得糖渣子飛濺的,見謝景衣坐下來了,毫不猶豫的又接著下了一子。
謝景衣定睛一看,冷笑出聲,“我就轉個身送人的功夫,你咋還換子兒了,我這兩隻眼睛大著了,可瞅得一清二楚的!要不要我給你複個盤?”
不等謝景衣動手,永平侯便啪啪啪的又將棋子擺了回去,若有所思的說道,“原來你真的能記住。翟有命被你哄騙得,還心虛了,老賊聰明一世,小河溝裡翻了船。你這臉皮簡直比這糖人還硬還厚,說謊咋那麼理直氣壯呢?”
謝景衣臉色不變,“我那沒有撒謊,棋子可比賬冊簡單多了。”
她說著,下了一子。
永平侯下棋速度很快,不假思索的便落了子,“你來尋我做什麼?老二進宮了,你不高興?你是她爹還是她娘,輪得著你不高興?”
謝景衣不客氣的圍了永平侯,“我是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