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侯搓了搓胳膊,“有事就說,有屁快放,今兒個拐著彎兒誇我,先說好了,那顆金豆子,我是不會還給你的!”
謝景衣嘿嘿一笑,“真沒有什麼事。我就是看不清楚自己了,來您這兒照照鏡子。現在照完了,該去乾活兒了。”
“等下回,我踩著翟老賊做了大統領,再請您吃糖。”
永平侯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大統領算個屁,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下次彆帶糖人了,吃得我現在都舌頭疼。我想要茶葉,西湖龍井來一筐!”
謝景衣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美得你!下次給你帶一小罐來!走了!對了,我今年可能要出嫁了,嫁妝您快準備著!”
永平侯皺了皺眉頭,“哦,關我屁事!不是剛收了你一顆金彈子嗎,就它了。”
謝景衣鄙視的看了一眼永平侯,太摳了太摳了!
永平侯一個人下棋不亦說乎,等謝景衣到門口的時候,方才說道,“你那個婆母,最怕蛇了,這個嫁妝怎麼樣?”
謝景衣回過頭來,認真的說道,“那你還是給我金彈子吧,你覺得我要對付人,還需要用蛇?還有,為何我坐你對麵那麼久不說,非要走到門口才說?”
謝景衣想著,頓時腦子開始發散起來,這老天爺也太偷懶了。為何人都該說的時候不說,等快要來不及的時候,再又可著勁兒說?
譬如那些被人捅了的,身邊的人抱著她搖啊哭啊,竟然也不問凶手是誰,說了一堆廢話,快要咽氣的時候,方才說出仇人的名字……當然了,說了一半就斷氣了。
說仇人的名字還算好的,最可怕的是,快咽氣的時候,說恩人的名字。
永平侯摸了摸胡子,“那當然是顯得我經過了內心的掙紮,才看著你是我孫女的份上,勉為其難,大發慈悲的告訴了你這個重要的秘密。”
謝景衣氣樂了,“你掙紮了嗎?”
永平侯毫不猶豫的說道,“沒有。我說一個不熟之人的秘密,為何要掙紮?”
謝景衣一聽,拔腿就走,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待她走了之後,永平侯抬手又拿了一塊肉乾,啃了起來。
謝景衣翻身上了驢,在府中大搖大擺的行著,臨到門房處,問道,“我三叔一家子搬出去了?”
門房遲疑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大夫人同三夫人打了一架……”
謝景衣一聽,恨不得捶胸頓足,有這等喜事,居然不叫我回來瞧,簡直太過分了!一定是她去了鳳平的時候發生的事情,都怪柴琛,她簡直錯過了一場大戲!
難怪老狐狸,今兒個這麼高興,還幫她懟翟老賊!
謝景衣心中想著,臉上卻不顯,摸了摸青厥的頭,“小青厥,回家去了。唉,我家阿爺,可真不容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斯文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