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掌櫃一聽,痛心疾首,差點兒沒有落下淚來,“晚了晚了,那人不長命,已經化成昏了。我痛失的何止是錢,還有成為大陳送子觀音的機會。”
一旁的關慧知瞅著兩人一唱一和的,無語的捂住了眼,你們兩個這麼能演,咋不去象棚搭台呢!要不是她知曉兩人口中句句是錢,其實卻不在乎錢,還真當他們說的是真的了!
趙掌櫃演完,快速的變了臉,“我也覺得不靠譜,八成是她為了顯擺胡謅的,就說這麼一嘴聽聽便是。不過先皇那會兒確實年紀大了,陳美人往前往後許多年,都沒有人有孕。”
“是以,這個傳言,也未必就是憑空而起。你們懂的,有時候宮中進人,不一定就是官家有什麼想法。指不定是掩人耳目罷了。”
譬如先皇身子不好了,年老體弱不行了,但便是拿棍子撐著後背,那也得挺直了不讓人瞧出來啊,不然還不黨爭紛紛,朝綱不穩。
隻可憐後頭進宮的美人們,誰管她們進宮伺候老爺爺,是不是守了活寡呢!
謝景衣聽著,若有所思。
“行了,咱們三人分頭行事,到時候再一起對。”謝景衣說著,站起了身,畢竟這任務,可不是三個人坐在一塊兒打嘴炮腦補,就能夠做得成的。
關慧知點了點頭,有些遲疑的說道,“翟統領做了那麼多年黑羽衛統領了,定是知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他為什麼一點消息都不透露?”
謝景衣看了關慧知一眼,遲疑了片刻,還是說道,“翟統領乃是先皇忠臣,未必會對官家和盤托出,便是說了,官家也未必就信任於他。這是其一。其二,當初有些事情,黑羽衛也未必就全部知曉,一知半解的,還不如不告訴我們,省得把我們帶進了固有的誤區。”
這其三,她沒有說。
有的時候,時機很重要。為何早不查,晚不查,現在要來追求。無非是,官家需要這件事作為契機,來做另外一件大事罷了。
就像是下棋,可以吃的子很多,有的要先吃,有的要等著,到了合適的時候,再拿出來吃。
這便是布局。
謝景衣能猜到是為何,隻不過現在時機未到,他們未必能夠查明真相,現在說起,為時過早了。
“走罷,改日再聚。”謝景衣說著,率先出了門,又去自己的棺材鋪子裡晃悠了許久,等到關慧知已經遠去了,方才慢悠悠的騎了青厥出了門。
東京城的大街上,一如既往的熱鬨,好似總是有沒完沒了的人,在叫賣著,又有數不清的有錢主兒,晃蕩著腰間的銀錢,買個暢快。
謝景衣坐在青厥背上,晃動著腳丫子,手中撐著一把遮陽傘,她很享受這樣的愜意。
“謝三娘子,我家長公主有請。”
謝景衣看了攔路的女婢一眼,挑了挑眉,“這京城之中,長公主很多,不曉得你說的是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