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夫人頗為驚訝,看了身邊的夫君一眼。
那郎君掏出了一錠銀子,擱在了老道士身前,“道長,多有得罪。”
老道士點了點頭,緩緩的站起了身,將那些銀錢,全都收了起來,提了幡便要走,這下子周圍的人都急了。
南裕師太算得準,可尋常人哪裡見得著她的麵,這來來往往的,能進那個門的,都是一些大富大貴之人。可眼前的活神仙則不同,他是好生生的站在那兒的呀。
“仙長,給我算一卦吧!”
老道長搖了搖頭,“一日三卦,今日已經算完,改日再來吧。”
他說著,提著幡便走了……
……
趙掌櫃的氣鼓鼓的看了看一旁的謝景衣,有些嫌棄的摸了摸自己的頭,“今兒我可是犧牲大了,頭皮都快洗掉了,卻還有一股子臭味兒。話說你怎麼知道,會有一隻鳥路過,還……咳咳咳,你真會算命?”
謝景衣吸了吸鼻子,風寒未好,她有些流鼻涕,之前裝老道士,強忍住才沒有流到胡子上,保住了自己的道骨仙風。
她高深莫測的點了點頭,“早就說了,我的師父是有真本事的人。”
一旁的關慧知,鄙視的看了她一眼,明明就是安排了她,躲在一旁,拿石頭砸趙掌櫃的!
“天氣熱著呢,你怎麼穿這麼些?”
“我這不是擔心,一會你帶我們下去的時候,提溜不住,給摔了麼?”
關慧知受到了質疑,憤憤的說道,“我力大無窮,怎麼會提溜不住?之前上來不是好好的。”
謝景衣看向了趙掌櫃的的手。
關慧知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隻見這死胖子還在啃著雞腿肉兒,頓時啞了火。照這吃法,誰知道一會兒下去的人,同上來的人,還是不是同一個人。
“我就不明白了,咱們為何要擺攤算命。反正也是要來趴屋頂,不算命也能趴呀!”
謝景衣摸了摸下巴,“是沒有啥必要。隻不過啊,這練兵練兵,不練怎麼成兵?”
關慧知啞口無言,越發的同情被鳥澆頭的趙掌櫃的。
“之前來的那對夫妻,你認識?”
“那必須的啊,壽光縣主同裴少都,你不記得了?嘿嘿,我又沒有長透視眼兒,還能隔空知道她肚子裡是男是女啊!不過她倒是沒有認出我來!”
關慧知一梗,真是一個惡趣味的人!
“有人來了。”趙掌櫃的把雞腿一擱,壓低聲音說道。
三人頓時屏氣凝神,不言語了。
隻見一個穿著棗紅色長衫,約莫三十來歲的郎君走了進來,手中還提溜著一小筐蓮蓬。他留著山羊胡子,手上還掛著一串菩提子。
謝景衣皺了皺眉頭,這個人,她總覺得,好似在哪裡見過一般。
不過南裕師太的賓客都非富即貴的,她在哪個宴會上見過,也說不準。
“阿娘,兒新得了些蓮蓬,這不想著你愛吃,這不全給你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