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祐琛在一旁瞅著,深深的歎了口氣,黑羽衛的人,都是這個德性嗎?難怪上輩子,他同謝景衣完蛋了!
謝景衣鬨騰夠了,方才嚴肅起來,“陳格是官家的人,能保就保。咱們手頭的事,月黑風高之時,方才好辦事;而且咱們同禦史台的這個任務,有了牽連。是以,咱們先將陳格之事速戰速決了,拿了方頃宣的確切把柄,然後再去尋南裕師太。可明白?”
趙掌櫃也收起了玩鬨之心,“諾。你們剛去賭坊,查到了什麼線索?”
謝景衣想了想,說道,“陳格好賭,通過興隆賭坊,一個叫做王學二的人,對外放利子錢,並且逼死了城郊王莊的一家七口。方頃宣說這事兒確有其事。”
“方頃宣當時的狀態,不像是在撒謊。但是以我們對陳格的了解,他不大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咱們先找王學二,陳格若是被錘死了,那放棄他;若是有冤屈,那問題就來了。”
“倘若這事情是假的,那麼禦史李茂為何要參他?又是誰殺了李茂。一步步的來,先尋王學二,再去王家莊。”
趙掌櫃的聽著,一拍腦門,“王學二?王學二我認識啊!”
趙掌櫃說著,伸出了腦袋去,同柴貴說了個地名,“那王學二是京城裡,小有名氣的一個掮客。以前不出名的時候,常在賭坊花街蹲著,給人放利子錢,收利子錢。要不就是四處尋摸哪家有生得好看的小娘子,賣到花街去。”
“我雖然不借錢,但是認識不少做買賣的人,很早以前,曾經陪朋友去尋過他一次。倒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是方頃宣的人,還給陳格放利子錢。”
“他出息了之後,便不怎麼在賭場蹲了,在家中躺著,都有人自己個尋上門來。”
見柴祐琛皺著眉頭不說話,趙掌櫃小心翼翼地說道,“柴禦史莫要煩惱,像這種壞人,多得去了,跟跳蚤似的,一時半會兒的,也是抓不完的。”
“咱們平日同他們無仇無怨的,也不去惹他們。畢竟抓了一個,立馬又能頂替上一個來……”
柴祐琛一愣,搖了搖頭,“某非死板之人,想旁的事罷了。”
趙掌櫃的鬆了一口氣。
柴祐琛氣場太過強大,禦史身上總是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淩然正氣,好似容不得一絲半點汙穢,這讓他這種遊走慣了的人,瞧著有些發怵。
不是,就太好了。
他想著,看了一眼一旁的謝景衣,又覺得自己個杞人憂天了。連謝老三都容得下的人,怎麼會是古板之人啊!明明同他們就是一路人!
馬車很快的拐進一條小巷子,停了下來。
趙掌櫃率先跳下馬車,上前拍了拍門,“王大官人在家嗎?王大官人在家嗎?有筆買賣,想要尋你談。”
門嘎吱一下打開了,一個穿著短打,敞開衣襟,約莫二十七八歲的男子,打著嗬欠開了門。
他一瞅是個麵生的,立馬變了顏色,就要關門。
趙掌櫃的嘿嘿一笑,“你爺爺肚子大,卡著這裡,孫子也,你就是再怎麼關,也關不上的。”
王學二瞧著他那分量,一下子就慫了,往後退了幾步,伺機想要奪門而出,卻不想趙掌櫃的身軀,將那大門堵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