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剛站進去,那外頭的人便進來。
“老虔婆,我忍你很久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個,看看自己是什麼玩意兒!怎麼著了,我堂堂永平侯府的長孫女,還要給你那不成器的兒子當牛做馬不成?”
“天天念叨,說你兒子是舉人,日後要中狀元的,中了嗎?我就問你中了嗎?沒中你說個狗屁!我說話聲音大了些,你也要說影響你兒子溫書;吃肉多吃了一塊,你也要說餓瘦了你兒子……”
“我瞧著你可憐,懶得理會你,倒是把你慣出毛病來了!你兒子那是在溫書?他同姐姐妹妹們說得歡快呢,那肉是你買的?花我嫁妝銀子買的肉,想吃多少吃多少!”
“還有那兩個姑子,一把年紀了,嫁了人的天天回娘家打秋風,沒嫁人的淨盯著我房裡事,生怕她兄弟多看了我一眼,這麼能耐,怎麼不嫁了他兄弟算了呢!”
謝景衣聽著熟悉的聲音,對著柴祐琛做了個口型,這是許久不見的謝玉嬌啊!
謝家親眷不算多,像這種下聘婚嫁的大事,雖然家中不和睦,但到底都礙著臉麵聚做一團,都是要在官場行走的,低頭不見抬頭見,關起門來打個頭破血流,這在外頭,總歸是要過得去的!
今兒個不用她招呼客人,她也沒理會謝玉嬌,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出好戲。
“謝玉嬌,你做人兒媳,做人妻子,怎地如此說話?還是出身侯府的,說話如此粗鄙,同街頭的那些粗婦,有何區彆?”謝景衣透過石壁的鏤空花紋看了過去。
這說話的男子,不是文舉人又是誰。
那文舉人氣得一臉通紅,抬手竟然想打謝玉嬌。
謝玉嬌本就要炸了,再一見那抬起的手,二話不說,猛的跳起,對著文舉人就是一個大耳刮子!那聲音,清脆得像是說書樓裡打快板兒!
謝景衣光是看著,都替文舉人覺得臉疼!她站在石壁後頭,雙手握拳,蠢蠢欲動,沒有錯,上啊謝玉嬌,拳打文家老虔婆,腳踢吃軟飯的負心漢!
她雖然也不喜歡謝玉嬌,但對於文家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人,那是深惡痛絕!
謝玉嬌打完之後,也是一愣,顯然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巴掌,當真扇了下去,她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還沒有來得及說,就發覺自己個捅了馬蜂窩了!
“你這惡婦,竟然連夫君都敢打,我要讓我兒休了你!到時候你個壞了名聲的棄婦,就像那臭水溝的死魚,看還有沒有人要!”
那文老夫人領著兩個女兒,惡狠狠地朝著謝玉嬌衝了過來。
謝玉嬌驚慌失措,拔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嚷嚷道,“你們都是死人嗎?沒看到你家小娘要被人打死了嗎?都給我打,打死了算我的!他娘的,這日子過得憋屈死了我!”
她說著,跳著腳罵道,“我原想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為了臉麵忍了,就這麼過一輩子了,可今日被你們一家子惡心壞了,我謝玉嬌哪裡還有臉啊?我的臉早就被你們給丟光了!”
“姓文的,你自己個說說,你惡心不惡心!你還看上了謝景衣身邊的忍冬?自己個慫不去說,就攛掇了你母親說,當著我爹我娘,當著我娘家人的麵,說的都是什麼喪儘天良的屁話?”
“還好生養!你們這些惡人,也就配斷子絕孫!我的臉都叫你們丟光了!那也就是謝景衣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彆說是打你一個大耳刮子了!她能扒了你的皮當腳墊子,砍了你的腦袋當球踢!”
“我長這麼大,就沒有見過比她還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