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寶劍,乃是當年先皇賞賜給阿爺的,不說吹毛即斷,那也是跟著阿爺去過戰場的劍。阿爺年紀大了,已經不需要佩劍了,這劍便送給你當陪嫁了。”
“若是那姓柴的待你不好,你就拿著劍打他。記得彆拔劍,若是刺死了,他死不足惜,我家三囡可惜。你叫人把劍送還給阿爺,阿爺替你刺他!”
“三囡,要好好的啊!”
永平侯說著,拿起了一把寶劍,雙手遞給了謝景衣。
謝景衣有些發愣,這把劍,她曾經聽人說過的,乃是永平侯當年榮寵的象征。
他並不會功夫,雖然是一把絕世名劍,擱在他的腰間,那也是個繡花棒子,中看不中用。因為這箭,不知道多少人罵過永平侯乃是奸佞之臣,靠著溜須拍馬,得了先皇恩寵,搶了武將的榮耀。
永平侯哭得一把鼻涕一般眼淚的,壓低聲音說道,“兔崽子,彆給阿爺丟臉啊!一定要壓倒姓柴的!”
謝景衣一聽,眼淚唰的一下掉了下來。
阿爺啊,我好難啊!我也想壓倒他啊!可我打不過他啊,就算有這把劍,我也打不過啊,我太難了!最關鍵的是,我真的是個小娘子啊!
永平侯見她哭了,鬆了一口氣,低聲罵道,“兔崽子,回門的時候,不給老子帶回禮,白瞎我幫你哭一場!”
謝景衣哭著點了點頭,“兩個雞腿,不這次帶四個!”
永平侯恨不得踹她一腳,這時候一旁的劉媒婆已經慌忙急火的喊道,“拜彆親人,出門了。”
謝景衣趴在謝景澤的背上,同柴祐琛一道兒上了馬車。
馬車開動的那一瞬間,她方才真情實感的哭了出來。
柴祐琛拿了個帕子,遞給了謝景衣,“你今日塗的胭脂真的太多了,你知道什麼叫做溝壑麼?”
謝景衣一梗,剛落下來的淚,又給憋了回去,她對著柴祐琛就是一腳,踢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彆說溝壑了,我今兒個臉上就是變成魚塘了,你也得把我娶回去!”
柴祐琛盯著謝景衣的臉看了又看,“沒有魚,怎麼能叫魚塘?倒是麵若荷花,不是魚塘,是蓮花池。”
謝景衣無語的捂住了胸口,“可彆說了,我的粉都要惡心得掉下來了。”
她說著,拿起帕子擦了擦臉,好家夥,這些人也真的下得手去,她都搓起一團泥來了,這哪裡是什麼胭脂,簡直是戴了一層麵具。
謝景衣越擦越不對勁,果斷的拔出了剛才永平侯給的寶劍。
柴祐琛往後縮了縮,清了清嗓子,“我誇你,也不行,你就要拿劍戳我,喜期變忌日?”
他說完,才發現謝景衣壓根兒沒有理他,就著那寶劍的寒光,照著鏡子,正在擦臉呢!
柴祐琛一梗,“這是名劍!”
謝景衣可算是擦乾淨了,將寶劍收了回去,“那又如何?我的臉,還是名臉呢?”
“以臉大聞名?”柴祐琛快嘴接道。
謝景衣搖了搖頭,“不,以能夠把京城第一貴公子迷得七葷八素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