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見宋禮一臉茫然,笑了笑,“看來你的算學還有周易都學得不好,連策論也是凡凡,今生科舉無望了。”
“你!”宋禮漲紅了臉。
謝景衣臉色一變,“你說的這一切,都建立在,我一早就往米裡下了藥的這個前提之下。”
“你當自己是什麼?金口玉言不成?你說我往米裡放了毒,就放了毒?還分析得頭頭是道的。萬丈高樓平地起的,你這空中樓閣,也好意思拿出來糊弄人。”
“之前我已經實打實的證明了,宋騫咬銀服毒,設局陷害我同關慧知。試問一個對我們有如此大惡意的人?所說的指控我的話,又有幾分可信?”
“口口聲聲說我設局,宋騫設局實打實的,都是絕口不提了。且不說他是否從王洪手中挪了糧草,那糧草是不是就是我捐的那批,就算是的,憑什麼就認定了,我往裡頭放了藥?”
“那糧食從京城運到青萍鎮,途中有沒有人動手腳?煮的過程中,有沒有人動手腳?神農嘗百草的事情,大家夥兒都知曉。”
“藥有千萬種,為何那米裡的藥,恰好就同青萍鎮長得最多的草藥藥性相克?如此巧合,看上去不像是針對京城裡的流民,倒像是一開始就為了讓青萍鎮上的人死呢!”
“大家試想一下,如果按照宋禮說的,這米是我準備給京城流民吃的,那麼事情一爆發,宮中肯定會派禦醫來看,米吃了死人,誰都會懷疑米有問題,那米是誰捐的?是我捐的。”
“我是有多善良,才一拳把自己打死了,給李杏做嫁衣?我把自己捶死了,又如何按照宋家兄弟的說的,結黨營私,給我父兄長人脈?怕不是我落了獄,連帶著他們也要丟官吧。”
“這分明就是一個悖論。”
謝景衣的話音一落。
那些披麻戴孝的人,全都臉色一變,若有所思起來。
的的確確是如此,天底下怎麼就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不管那米是在青萍鎮吃的也好,在京城裡吃的也罷,頭一個被懷疑的人,都是捐米的謝景衣沒有得跑的啊!她做什麼自己害自己?
謝景衣說著,看向了毛郎中,“你不是說,你壓根兒不知曉那米裡有什麼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隻是看症狀,推測是中了毒,所以叫人去京城尋解毒聖手薛郎中。”
“那麼,後來你們又是怎麼知曉,米裡有一種藥,同青萍鎮附近的野草根子,一同服用就要死人呢?誰告訴你的?”
毛郎中一愣,遲疑了片刻,說道,“是李杏告訴我的。”
謝景衣頓時笑了,“嗯,李杏也跟我一樣聰明,自己把自己個往死裡捶。”
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見毛郎中一頭霧水,謝景衣又說道,“你還不明白麼?宋騫說李杏是自己人呢,她這個自己人倒是好,放著水不說,放著鍋不說,非要說我送的米有問題呢!”
“那種情況下,找自己人來乾嘛?用宋騫的話來說,就是不要把事情牽扯到我的身上,掩蓋事實真相,讓宋騫背鍋啊!可是她沒有呢。她把雷神之錘,錘向了她自己,也錘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