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掌櫃的眼見著攤主要攆人了,拱了拱手,“我這侄女,剛從外地來京城,口沒遮攔的,咱們京城的百姓,誰不知道漆大人是個頂頂好官啊!”
“她路過青萍鎮,聽說了那漆少平的事,這不就誤會漆大人了。”
一聽到漆少平三個字,攤主泄了氣,“漆大人這麼好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不孝子孫。大人該多難過啊!說不定,說不定,是搞錯了?”
趙掌櫃的不再接茬,快速的付了錢,拽起了謝景衣,“你這娃子,不會說話,不要亂說,若是被人打了,叔父可護不住你!”
兩人說著演著,上了馬車,“去寒山寺。”
翟準縮了縮脖子,“不是,為什麼你們先吃了鍋子,還要吃麵,而我隻能坐在這裡餓著啃乾糧?”
謝景衣驚訝的看向了他,一副你蠢麼?
她指了指趙掌櫃的,“看到這張臉了麼?你覺得彆人相信這麼好看的臉,能有你這樣的侄子?”
翟準哼了一聲,“我可以同你扮夫妻。”
謝景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這眼睛敞亮得很,還沒有瞎啊!你不在意,可我還是在意,周圍的人都議論紛紛,哎呀,一朵鮮花……”
翟準黑了臉,“停!打住!”
謝景衣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連這點都受不了,怎麼當光榮而又偉大的我的車夫?去寒山寺。”
翟準搓了搓手,扭頭看了看被謝景衣拍過的地方,鼓起腮幫子,不情願的拿了韁繩。
還未走,就感覺一個熱乎乎的紙包扔了出來,他伸手一接,差點兒沒有燙死。
“熱餅子,夾了好些肉,特意給你帶的。”
翟準耳根子一紅,一隻手拿起韁繩,一隻手拿著滾燙的餅子,朝著寒山寺行去。
嘴硬心軟!口是心非!翟準咬著餅子,勾了勾嘴角。
寒山寺離這裡不遠,翟準的餅子都沒有吃完,便到了。
“走吧,咱們進去瞅瞅。”趙掌櫃的率先下了馬車,拿出一把扇子,故作風流的搖了搖。
說是寒山寺,但跟山並沒有什麼關係,這四周的地,簡直比謝景衣曾經的胸膛還平坦。
山廟雖小,但是香客卻很多。謝景衣拽了拽抬腳就要進去的趙掌櫃的,“你沒有發現不對勁麼?來的香客,多半是女子,而且八成是孕婦。”
東京城下了這麼久的雪,路又濕又滑的,一下子見了這麼多大肚子,簡直令人發怵。
趙掌櫃一聽,哈哈大笑起來。
“嘿,可算是找到一個,你不知道的事了!你真沒有聽過寒山寺麼?這裡的寒山君,送子可靈驗了!好些人,都來這裡求子的。”
這個謝景衣還真不知道,畢竟她上輩子沒有嫁人,這輩子壓根兒沒有打算生孩子,拜的哪門子送子觀音。
“不是,漆尚書為何要住在送子觀音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