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個還活蹦亂跳的,你可彆睡了,得給我做個證人,昨天我那欄杆可沒有把他砸出毛病來,咱們走的時候,他還好生生的呢,跟我們毫無關係!”
謝景衣打了個嗬欠,將衣衫係好了,招呼了忍冬進來,送了柴祐琛出門上朝,又不緊不慢地坐到了銅鏡前。
“你不是很不喜歡牛竤麼?死了便死了罷。你且放心,若是認定了你是凶手,黃府尹早就來拿你了,還任由得你衝到我家裡頭來。”
關慧知拖了個凳子,坐到了謝景衣旁邊,“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意外,該不是你弄死的吧?”
梳著頭的忍冬手一抖,差點兒沒有沒有梳到謝景衣的臉上去,“關大娘子說的哪裡話,我家娘子溫柔賢淑,怎麼會做那等事?那什麼牛……牛什麼的,我們壓根兒就不認識。”
“昨兒個娘子看燈回來便歇了。不是您來說,都不知道這個事兒。頭回青萍鎮的事情,娘子已經萬般委屈了,怎麼還來一次?”
關慧知瞪了忍冬一眼,忍冬雖然瑟瑟發抖,卻還是強忍著害怕,倔強的看著關慧知。
關慧知泄了氣,“得了,你溫柔賢淑,連你家丫鬟都瘋了!”
謝景衣哈哈的笑出了聲,“我可不是滿京城都找不出第二個的大善人!我不驚訝,是因為這人啊,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走個路都能掉進坑裡摔死,吃個飯都能摔死。”
“牛竤算是個什麼東西?也能夠逆天而行?不過一介凡人,該死便死了,有什麼好驚訝的。”
關慧知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謝景衣洗漱完畢,又拉著關慧知用了朝食,抱上了青樂,這才出了門,直到兩人上了馬車,關慧知方才後知後覺的問道,“咱們去乾什麼去?你咋還把這狗子抱上了?”
她說著,扯了扯青樂身上穿的小襖子,鄙視的說道,“不是我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你們家狗子怎麼都穿襖子的?它有皮有毛的,還怕冷不成?”
青樂聽了,對著關慧知呲了呲牙,又縮進了謝景衣懷裡,“狗中貴族,狗中貴族,銀子多得花不完了,實在是沒有辦法。”
關慧知被謝景衣嘚瑟的樣子氣樂了,“行了啊,你彆氣我了。我現在跟個爆竹一樣,一點就炸,都是被吳五虎給氣的,昨兒個夜裡,我做夢還夢見他拿著一個頭顱,對著我嘚瑟的笑呢!”
關慧知說著,指了指謝景衣的臉,“啊!沒錯,就跟你現在的笑容,一模一樣!”
她說著,沒好氣的問道,“咱們現在去哪兒?”
謝景衣摸了摸青樂的頭,“吃飽喝足,還有狗擼,如此人生巔峰,也就差看人唱大戲了。若論唱戲,誰家的戲有開封府的好看呢?”
“牛竤死了,是怎麼死的?不是我弄死的,也不是你弄死的,那是誰弄死的?你就不想知道?”
關慧知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對著自己的腦袋捶了兩下,“我真是被我阿娘念叨得糊塗了,可不是,人又不是咱們殺的,關咱們屁事?去看看熱鬨不就好了?”
“再去宣揚宣揚,看,就是想去關慧知,這還八字沒一撇呢,人就一命嗚呼了。我瞅瞅這東京城裡,還有哪個有那狗膽,敢登我家大門!”
關慧知這麼一想,歡心雀躍了起來!瞅著青樂都順眼了,“狗崽子,算你運氣好,我家中有一塊好皮子,我腦殼大,做帽子太局促,給你了!算是給我大……不知道侄子還是侄女的見麵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