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了謝景衣桂圓的那個大娘,被狗叫聲吸引了,低頭一瞅,不解的打量了一番謝景衣。
之前混不覺得,現如今一看,好家夥,眼前這位娘子,穿著像是素錦,但仔細一瞧,那緞子十分有光澤不提,領子袖口都繡著細密的花紋,那耳邊晃動著的耳環,光是做工,便是從未見過的。
這是哪家富貴人家的娘子,來這裡看熱鬨了,她想著,不由得收斂了幾分,之前她不該給那把黃豆的,若是貴人娘子吃了,當眾放屁可如何是好?
聽聞貴人都是不放屁的。
謝景衣瞧她神色古怪,詢問得看了過去。
那大娘一激靈,結結巴巴的說道,“這不是個土狗子麼?我還是頭一回見有人抱著土狗子的……還給它穿了衣服,穿金戴銀……”
這麼一說,手中的黃豆都不香了,他娘的一個土狗子,竟然都有銀圈兒戴!
不等謝景衣說話,關慧知便搶話道,“什麼土狗子,這是她娃兒。”
說完之後,注意到大娘看瘋婆子的眼神,關慧知頓時又暴躁了!果然,跟瘋子在一起久了,她都瘋了!
謝景衣彆她逗樂了,摸了摸青樂的小腦袋,“沒事,這是你姨母。她不是翻白眼,她是天生就白眼多!”
堂上的黃府尹拍響了驚堂木,又問道,“那洪娘子身邊,除了你之外,便沒有其他的仆從了麼?”
趙小梨搖了搖頭,“回大人的話,還有一個車夫,叫洪忠,在洪娘子家中落敗之前,他就是洪家趕車的了,他住在門房裡……對……對,大人,洪忠一直在的,你有什麼事情問洪忠,我都不曉得的。說起來,今兒個一早,我去的時候,洪忠還給我開了門。”
她說著,回過頭去,指了指人群中的一個白胡子老者,“他……他就是洪忠。”
謝景衣回頭一看,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站在一個滿臉淚痕的老叟,他看上去已經六十遲暮,十分的老邁了,一雙大手全是褶子,密密麻麻的都是斑點。
見人看過來,那老叟抬起手來,擦了擦眼淚,走到堂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大人,小人洪忠,是前來投案自首的。那牛竤,是我殺死的。”
黃府尹意味深長的看向了謝景衣,他審案多年,隻在最近今年,才見過這種需要什麼來什麼的案子,看上去好似順順利利的,但仔細想來,卻發現太過巧合,乃是有人早就破了案之後,一步一步的安排好的。
這是謝景衣的風格。
明明可以做到令人毫無察覺,卻故意賣破綻,讓人看出來,其目的所在,也就是見仁見智了。
謝景衣摸了摸青樂的頭,搖了搖頭。
她今天可隻是一個看熱鬨的人。
洪忠拿袖子擦了擦臉,“我家小娘在坐月中的時候,有一回牛竤那個狗賊說漏了嘴。說出當年洪家落罪,乃是他們牛家揭發的。當時我洪家,在京城也是響當當的將門,老將軍同三位小郎君,個個都是英雄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