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比如今費勁許多,但後族五大家,到那會兒,也被咱們清理得一乾二淨的。宗族裡都是閒王,並無一個能蹦躂得起來的蚱蜢。”
“怎麼看,都是一片大好。軍權在握,禁衛軍乃是可靠又忠心的吳將軍。我實在是想出來,到底是誰,能夠在咱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殺死你我,謀逆造反。”
“雖然不知道最後誰獲得了勝利,但……”
謝景衣說著,深吸了一口氣。
光是提起,她都能夠感覺得到熱氣撲麵,被那大火炙烤的感覺,令人窒息。
“上輩子,黑羽衛的首領是誰?”柴祐琛輕輕的問道,“官家可有同你透露過?”
謝景衣一愣,搖了搖頭,“沒有,黑羽衛是官家的影子,我雖然號稱是隻手遮天謝掌宮,但在官家麵前,始終守著最後的本分。官家若是想要告訴我,便會告訴我,可他並沒有提我,也就是不想要我知道。”
“當然了,明麵上有一個曹直人,雖然說是大統領,但我知道,他不過是個掩人耳目的。”
“你懷疑,是黑羽衛……”
柴祐琛點了點頭,“當年你被困火海,若不是有人圍攻,我不可能救不出你。我那時候在處理朝事,官家以前身邊跟著的一個小太監,給我送了冰碗,說是你叫他送過來的。”
“麵裡有毒,來的人一共有五人,都是以前從未交手過的高手。以前的時候,我沒有眉目,可重生之後,倒是有了點線索。他們的行事手段,同我們認識的一個人,有些相似。”
謝景衣猛的站了起身,“你說翟準?”
柴祐琛將謝景衣按了下來,搖了搖頭,“五個人裡,並沒有翟準。隻是給我的感覺很像。官家病了一年,期間都是我代為打理朝政,東京城裡的好手,我多半都是認識的。”
“一下子冒出了五個人,配合默契能擺陣。說明並非是胡亂湊在一起得,而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就像翟準一樣。”
“我中了毒,身手大打折扣,又被五人圍攻。明明有交戰聲,卻沒有人聽到動靜前來。我當下便知曉出事了。等出去一看,禁衛軍已經同人戰成一團。那些人也穿著禁衛軍的衣衫,混戰成一團。”
“我瞧著小書房火光衝天,便去尋你……”
柴祐琛說道這裡,聲音小了下來,他當然失敗了,不然的話,也就不會同謝景衣雙雙重生了。簡直就是陰溝裡翻了船,死得不明不白的。
謝景衣見他亦不開懷,快速的扯了一下柴祐琛的臉,笑道,“上輩子的時候,官家經常說。柴二郎天天板著一張臉,我瞧著,真想扯上一扯,把他的嘴角扯上來,不笑也得笑。”
柴祐琛無奈的笑了笑,又扯了扯謝景衣的臉,謝景衣的臉又細又滑,比青樂的後頸脖子,扯起來還舒服,柴祐琛沒忍住,又扯了一下。
謝景衣一把拍開了他的手,“看上去好似很簡單,咱們就死了。但對方設這個局,有四個關鍵點。第一,我按照他們的計劃去小書房,因為是閻為來說的,所以我絲毫沒有懷疑。”
“第二,給我下藥,我若是沒有喝藥,不可能昏睡過去,更加不可能被困在火中。這一點,我目前並沒有想明白,我是在哪一處被下藥的。”
“第三,你要吃下冰碗。不然的話,以你的功夫,不可能輕易死掉。官家身邊經常跟著的小太監,你說的是有樂?”
“第四,我們二人自問耳聰目明,那麼那群人,到底是怎麼瞞過我們,悄然進了陳宮的。這一點,你提到了黑羽衛,這並不是不可能的是……”
謝景衣說著,抿了抿嘴唇,頓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雖然黑羽衛唯官家之命是從,但我不認為,是官家要殺掉你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