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湖麵上,波光粼粼的,興許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湖中的錦鯉,都圍攏了過來,以為有人要喂食。
“夫人您來了,先請屋中小坐,飲盞先。老奴拿了畫筆顏料來,您且試試合不合手,若是不妥當,趁著太後尚未過來,先給您換到合適了。”
謝景衣吸了吸鼻子,勾起了嘴角,“田嬤嬤不虧是太後身邊的老人了,辦事果真十分妥帖。謝三在此多謝了。”
田嬤嬤笑了笑,推開了屋子的門。
謝景衣大步的走了進去,那桌麵乾乾淨淨的,並不見任何顏料,倒是有一張大大的床榻,擱在一角,簾幔放了下來。
隻聽得啪的一聲,身後的門被關上了,哢嚓一聲,上了鎖。
謝景衣歎了口氣,果斷的拿起桌麵上的水,往那香爐裡一潑,澆滅了香,然後朝著床邊走去,撩起了簾子。
那床榻上正躺著一個人,麵紅耳赤的,嘴中輕喃著阿音阿音,不是官家又是誰?
謝景衣索然無味的拍了拍手,走到桌麵,拿起茶壺裡的水,打濕了帕子,蓋在了官家的臉上。
官家一個激靈,冷得嗷嗷叫。
雖然已經春暖花開,可還洗不得冷水。
他像是聞到了香氣,掙紮著要撲過來,卻被謝景衣果斷的一腳,踹了回去。
官家抬起手來,想要拂掉臉上的冷帕子,卻感覺人中一陣巨疼,頓時發出了哀嚎之聲。
謝景衣見差不多見了功效,將那帕子一抽,擔憂的問道,“官家,您醒了,可好些了?”
官家眼淚汪汪的摸著人中,無語的看著謝景衣,“阿衣你變臉怎麼比人翻書還快?你看我中衣上,這個腳印?可是你踹的?還有我這人中上的手指甲印,可是你掐的?”
他說著,拍了拍劇痛的頭,“說起來,你怎麼在這裡?今日不朝,壽高要進宮看景音,我猜想壽高完事了,定是要來念叨威脅我一番。便來這水榭躲了個清靜。”
“那金子君的事情,雖然已經決定了,但朕心中依舊煩悶得很。你派黑羽衛,盯緊一些。”
謝景衣拱了拱手,“諾。”
說完,指了指一旁已經滅掉的香爐,“還能有什麼呢?不過是有的人,瞧著咱們太過順暢了一些。便想出了一處複雜的倫理大戲。”
“一會兒我阿姐同柴二怕不是就要來了。嗯,我阿姐瞧見夫君同阿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其他人瞧見國君同臣公的妻子共處一室;柴二就複雜了。”
“柴二得瞧見江湖傳言的契兄弟同自己的妻子共處一室,這叫什麼呢?”
官家眼睛一亮,“我的情人們成親了。我才看了這個話本子,阿衣也喜歡看麼?”
謝景衣有些汗顏。
官家自覺失言,後知後覺憤怒起來,“殺人誅心,殺人誅心啊!”
“不過,你既然都知曉,為何還要進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