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官家,你為何待我如此不客氣?”
“官家身邊溜須拍的人不差我一個,可鐵骨錚錚直言敢諫的卻差我一個。再說了,你不是我姐夫麼?”
官家看著謝景衣亮晶晶的眼睛,心中頓時軟得一塌糊塗,“嗯。那你怎麼知道,屋子裡的是我?不是彆人?”
謝景衣眼眸一動,“難道會有人相信,我放著柴二那樣的大美人不要,在宮中找個太監對食?那我是有瞎啊!後宮之中的男子,除了您,大概就隻有關郡主了。”
官家點了點頭,宛若小雞啄米。關郡主那是鐵血真漢子,她可是能一腳把太後踹進湖裡的猛士!
……
煙波水榭難得的熱鬨起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太後好不容易想來曬個太陽,怎麼全都擠在這裡?田嬤嬤,不是早叫你來鋪好逍遙椅麼?如今雖然立了春,但竹器還寒涼得很。怎麼著,還學會了憊懶不成?”
田嬤嬤一個轉身,看向了身後的人,慌忙拱手,“並非老奴辦事不力,張公公說官家在裡頭喂魚。”
那個攙扶著齊太後的嬤嬤,皺了皺眉頭,瞪了田嬤嬤一眼,“你還敢推脫。既是官家在裡頭,你應該早些來回報,而不是在這裡大聲喧嘩,若是擾了官家雅興,將那魚嚇跑了,該如何是好?”
“誰說不是呢?若官家真在裡頭也就算了,可這水榭一眼能夠望到頭,哪裡有半個人的影子。老奴不免多問了兩句。不想著張公公支支吾吾的不說,竟然還想動手。”
太後聽著,拍了拍一旁柴祐琛的手,轉了轉手中的佛珠,“張公公是官家身邊的老人了,怎麼可能撒謊?田嬤嬤,老身最近久臥病榻,皇後伺候在側,無暇宮務。你倒是好,越發的不得體了。”
“去叫謝婉容來。她近日輔佐宮務,你自去她那兒領罰”,太後說著,看向了柴祐琛,“咱們這麼吵,官家的魚兒怕不是都要被嚇跑了。二郎不是要尋他問殿試之事麼?正好一道兒去罷。”
柴祐琛看了看太後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沒有說話。
太後和藹的笑了笑,“怎麼,二郎長大了,都不要老身搭手了。你啊,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剛進宮的時候,還不到我腿高,現如今啊,都是個大人了。不是我說,你成親也有一段時日了,你那媳婦兒,怎麼也沒有傳個喜訊?倒是經常在京城裡,攪風攪雨的。”
“我這身邊,倒是有幾個得體的小娘子。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也莫要怪我嘮叨你。”
柴祐琛眉眼不抬,麵無表情的說道,“太後身上帶著佛香,我家養的那條狗,是信道法的。它雖然是個畜生,但卻比人還懂事,知曉佛道不同。我若是沾上了這個味兒,它還使性子,要撕咬我。”
太後笑容不減,“不聽話得畜生,打死便是了。狗兒而已,有多金貴,你若是想要,老身送你十條八條。”
柴祐琛抬起了頭,“比人還懂道理的狗可金貴不好找,不然的話,為何有畜生不如這四個字呢?太後對柴二的情誼,柴二十分的感動。”
“隻不過我家娘子,身子壯實。兩個姐姐全都為夫家生了兒子,家父在尋人的時候,特意多方對比,哪家族中小娘子不能生,哪家小娘子好生養,方才給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