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老臉一紅,咳了咳,“一田從杭州來了。你阿娘今夜擺……”
謝保林說著,突然停住了,指著謝景衣的頭道,“先前我還沒有注意,你這頭是怎麼了?怎麼還有血呢?你今日不是同慧知進宮了麼?怎麼受傷了?”
謝景衣捂住了額頭,“此事說來話長!阿爹,大堂兄怎麼來了?咱們快快進去。”
說話間柴祐琛已經揉著後腦勺走了過來,“太後砸的。”
他正經的補充道。
謝保林一驚,“一會兒咱們書房說。”
柴祐琛點了點頭。
花廳之中,已經彌漫著一股子肉香,謝景澤同謝一田坐在雕花窗前,手舞足蹈的說著話兒。
“大堂兄何時來的京城,怎地也不早送信來?早知道我今兒個便不出門了。”
謝一田一聽,忙站起身來,對著謝景衣拱了拱手,“我就知曉,要被你埋怨,這不心有戚戚,方才不敢吱聲兒。”
柴祐琛老老實實的上前見了禮,“大堂兄。”
謝景衣見謝一田有些拘謹,忙擺了擺手,“你不是要同阿爹敘事麼?正好我同大堂兄先說說話兒,一會兒阿娘的飯菜做好了,再去叫你。”
柴祐琛點了點頭,跟著謝保林又出了門。
謝一田伸長了脖子,看著柴祐琛遠去的背影,驚訝的問道,“這是小公爺?怎地脾性同在杭州時,大不一樣了?”
柴祐琛對謝家長輩客氣,對他們可是照嘴不誤,哪裡有這般聽話。
謝景衣嘿嘿一笑,“你在誇你阿妹馴夫有道?”
話音剛落,謝景澤已經一巴掌拍在她的腦袋上,“你仗著柴二讓你就作吧,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謝景衣揉了揉頭,“沒事,撞樹上了。且不說這個,小花怎麼樣了?大伯呢,大伯娘呢,身體可還好。一晃三年了,我成親的時候,你們也不來,可真是傷心死了。”
謝一田剛坐下,又起來拱了拱手,“謝三娘子,我錯了,你可彆埋怨了。打小的時候,你便一直這樣叨叨叨的,同你一道打魚摸蝦,全被你嚇跑了。”
謝景衣吐了吐舌頭,開心的坐了下來。
他們還是很親密的,年幼的時候,經常一塊兒玩耍。比起長大後的情誼,幼年之時的回憶,總會自動潤色,讓人覺得無比的幸福。
“小花好著呢,去歲生了個胖小子,婆家高興得不得了。我阿爹還好,身子康健得很,阿娘前年的時候,下山不小心摔了,養了一百日,方才養好。如今啊,也不想著乾活了,也算是因禍得福。”
“一山先頭得了個閨女,我出來的時候,弟妹又有孕了。一水還沒有成親,也很好。我這番進京來,是來考春試的。我學問不精,今年也就是勉強一試,想熟門熟路了,下科心中就有了準了。”
不光是謝景衣,就連謝景澤都驚訝了起來,“你來考春試,怎麼不來家中住,我也好提前帶著你,多去見見老師。在京城裡混個名頭出來,於科舉有益處。”
謝一田憨厚的笑了笑,“我怕考不中,到時候給二叔鬨了笑話。現在來,也不算遲。一道來的,鄉裡鄉親的人不少。我若是來了,他們也都要跟著來,會給二叔添麻煩。”
謝景澤捶了謝一田一拳,“你這個人,真是的。麻煩什麼,都是一家人。”
謝一田笑了笑,突然摸了摸腦勺,“對了,翟清宴還托我帶了禮物,還有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