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宮中,有個小太監,名叫有樂。我查過入宮得記錄了,他家以前住在城南的三尺巷裡,後來有樂進宮之後,他們一家子便搬走了。其祖父是個賣油翁,姓田。前不久,老人家病逝了,有人幫他下了葬。有樂還有個弟弟,也被這個貴人安頓好了。”
“我想知曉,那個貴人是誰。”
謝景衣說著,手指在手心裡敲了敲,“這個人應該有官身,要不就是勳貴,起碼能夠自如的往來於宮中,不然的話,不會認識有樂。你能找得到嗎?”
趙掌櫃洗了青桃,又拿了旁的吃食,擱在了院子裡的小桌上,“沒問題。隻不過公公一般進宮早,他們家從三尺巷應該已經搬走很久了,不一定那麼快找到。”
“不過,這個小太監很厲害麼?怎麼不乾脆拿了,一通審問,彆說貴人了,就是天神他都得招啊!謝三你不能隨便拿問宮裡人,但咱們黑羽衛可以啊!”
謝景衣搖了搖頭,“不要打草驚蛇。你查到了貴人是誰,也不用讓他發現你,回來告訴我便是。此事事關重要,算是我私下托付於你。”
趙掌櫃的一愣,比先前認真了不少,“你放心,我會儘快查的。”
謝景衣笑了笑,倒是也沒有吃那毛桃兒,隻撿了旁的點心,吃了起來,雖然剛用了兩次朝食,但她感覺自己又餓了。
不是她自己不去查,趙掌櫃的在京城裡認識的三教九流的人,可比她謝景衣多多了。
城南那種地方,魚龍混雜,她在青萍鎮案之後,被不人認了個眼熟,指不定剛踏進那方地兒,還沒有問,便有人知曉她謝景衣在查有樂了。
有樂不重要,不管什麼原因,背信棄義的人,都不值得原諒。
隻不過,如今不能懂有樂。因為在沒有找到人之前,她沒有辦法判斷,這個貴人,是不是就是她要找的那個人,萬一不是,那她還需要留著有樂這個餌,來繼續等待魚兒上鉤。
謝景衣想著,拿起一塊點心便往嘴塞,這才剛咬了一口,便覺得胃裡頭翻江倒海,尋了個牆角,吐了個底朝天兒。
趙掌櫃的慌了神,“我可沒有下毒,你若是被毒死了,且不能怪我的。我把青樓燒給你,裡頭全放小倌,你可彆想我。他奶奶的,該不會是翟準玩兒陰的,叫老子背鍋吧。”
“你等著,我去叫李杏!”趙掌櫃說著,拔腿要跑,被謝景衣叫住了。
謝景衣吐了半天,吃力的站直了身子,“我就是吐了一下,你錢多到把腦袋都堵住了麼?”
趙掌櫃的見她還有力氣罵人,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這不能怪我啊,平日裡你活蹦亂跳,壯得跟牛犢子似的,哪次吃鍋子,不是吃上一大桌,都那樣的,也從未吐過。這架勢像是要把腸子吐出來似的,我能不嚇?”
謝景衣沒好氣的翻了個眼皮子,端了水來漱口,“你那點心是什麼做的,怎麼腥得要命?”
趙掌櫃的恍然大悟,“折耳根啊!你以前常吃的。”
他說著,陡然靈光一閃,嚇得從椅子上摔到了地上。
“你你你……莫不是有了?”
謝景衣拿帕子擦了擦嘴,點了點頭,“我是小娘子,有孕在身有何奇怪?”
趙掌櫃抬起手來,把自己張大的嘴合了起來,“這就像是張飛繡花,鐘馗有孕,螞蟻生出了牛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