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氏眼眶一紅,趕忙四下裡看了看,抱穩了謝景音,壓低聲音道,“都是要……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穩重,沒得叫人笑話。”
謝景音從翟氏懷中抬起頭來,“阿娘,你瞅瞅這院子,都沒有幾個人了。可給我帶了我喜歡吃的點心,我好饞阿娘做的酥魚。這宮中裡也不是沒有南地來的廚子,但總是沒有阿娘做的好吃。”
謝景衣吸了吸鼻子,“嘿嘿,差不多行了啊,我都聞著你嘴裡的肉味兒了,是不是等我們等不及,自己個悄悄的先吃菜了。”
“當我不曉得,你小時候有一回吃蛋餅,好家夥,一盤蛋餅,一伸筷子,下頭都被你鑿空了。”
謝景音哼了一聲,“也不是我一個人吃的,你也吃了好些。你還好意思說,以前吃雞腿,籠統隻有兩個,你仗著年紀小,胡作非為,一個上頭咬了一口,被阿娘發現了,還說是我咬的!最過分的是,全家居然沒有一個人相信我的清白!”
“嘿嘿,那能怪的了誰?這哪裡是最過分的?最過分的明明是,上頭都沾了我的口水,打了我的標記了,你還不嫌棄,順手推舟的吃了!”謝景衣想起舊事,佯裝懊惱起來。
翟氏一聽,頓時樂了,“都是多久的事了,虧得你們還記得。”
……
三人一邊說著,一邊進了屋子。這一瞧,便開了眼兒,隻見那屋子裡的大圓桌上,已經滿滿當當得擺滿了酒菜……
翟氏眉頭一皺,“明日便是大典,你吃這麼些,萬一吃壞了肚子,那可如何是好?”
謝景音搖了搖頭,“阿娘,明日之後,我便是皇後了,那一言一行的,都要成為女子表率,不太好意思還像以前一般胡吃海喝。”
謝景衣嗬嗬一笑,“真的麼?”
謝景音撓了撓她的癢癢,“當然是假的。阿娘,我以後就是皇後了,那還不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你想想看啊,人無完人,我總是要有一個缺點被人狙,被人彈劾的。”
“比起什麼不受婦道,不莊重之類得事情,狙我好吃,豈不是挺好?哈哈!”
謝景衣對著謝景音豎起了大拇指,“沒錯!阿姐通透!”
謝景音說著,將翟氏按著坐了下來,“我知曉阿娘的心思,能不進宮就不進宮,就怕自己個給我添了麻煩。今日進宮,也不知道下一回是什麼時候。”
“這些都是我在這宮裡吃過最好吃的東西,萬般篩選,日吃夜吃,方才選出來的。我吃的時候就在想,嗯,這個好吃,要是阿娘也能吃到就好了,嗯,這個好甜,阿娘肯定愛吃,這個新鮮,阿娘沒有吃過……”
翟氏聽著,拿著帕子擦了擦眼睛,“好好好,我家阿音長大了,阿娘吃,阿娘一瞧見,就喜歡吃。”
謝景衣最受不得這般煽情,忙打岔道,“你怎麼就光想著阿娘,不想想阿爹,也不想想我?”
謝景音給謝景衣夾了一筷子菜,“阿爹是男子,不愛這個;至於你……樊樓出了什麼新菜,怎麼不見三囡你想著我?過分!”
謝景衣呲溜了一筷子,“菜不好帶,等有糖炒栗子了,我給你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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