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蘿卜要是死了,翟家就當真絕後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阿爺一瞅,哎呀,這哪是蘿卜啊,這他娘的是人參啊!”
“悔之晚矣,亡羊補牢。這不就著急上火的想尋人保衛蘿卜,不對,保衛人參。”
“原來如此。”翟準說道。
謝景衣歎了口氣,“不是不看重你,也不是很看重你,今時不同往日,京城第一美男趙缺還能變成個胖掌櫃的,又有什麼是一層不變的?”
“裴少都前些日子尋你做什麼?”
翟準點了點,他之所以來尋謝景衣說,就是因為謝景衣雖然喜歡騙人,但在關鍵的時候,反倒是會說真話的人。這些事情,他又何嘗不明白,隻是自己明白,同從彆人嘴中聽到,是兩碼事。
他雖然是個以殺人為生的人,可也不是一個完全無情的人。他隻有翟有命一個親人,現如今那個人,已經活不過這個月了。
至於旁的人,從來都沒有在他的眼前出現過。
他為數不多的感情,一早就給了翟有命;剩下最後的一點兒,他都給了謝景衣。一如家中的神台上,隻有這兩個人的雕像一般。
“同我說了一些我母親的舊事,說我鼻子很像她。我又不喝奶了,並不需要母親。給了我這個。”翟準說著,從袖袋裡掏出了一塊玉佩。
謝景衣一眼便瞧出來了,這玉佩裴少都也有一塊模一樣的。他並沒有戴在身上過,而是扔在擱畫卷的一個瓷筒裡。
上輩子有一回,她替裴少都整理畫卷時,無意中瞧見的。當時她還以為是壽光縣主遺物,半句不敢提及,現在想來,應該是裴少都母親的遺物,兩個兒子一人一塊。
“我之前不明白何故,待抓了吳王,方才明白,這是在拉攏我罷了,可真可憐,強忍著惡心,過來拉攏相看兩厭的人。”
翟準說著,將玉佩推給了謝景衣,“就抵今日飯錢。”
謝景衣毫不猶豫的收了,“嘿嘿,那我就不找零了,這玉佩瞅著不錯,下回你若是還是要請客,再抵上一頓。”
翟準無語的呲了呲嘴。
謝景衣哈哈笑了起來,“行了罷,快吃,彆涼了。想那麼些做什麼,我是那種會打擊報複的人麼?”
“若是我今日沒有主動交代呢?”
謝景衣笑容一收,“打得你嗷嗷哭,給你穿小鞋。”
翟準鬆了一口氣,將擱在謝景衣麵前的一盤冰碗拿了過來,“柴二不讓你吃這個。”
“柴二是你上峰,還是我是你上峰?你搞清楚點。”
“你若是吃死了,誰給我發俸祿?”翟準舀了一大勺冰塞進了嘴裡,涼得臉都變了形。
謝景衣心中一歎,她是萬萬沒有想到,翟準當真沒有過過正常的日子,明明也是貴族小公子,沒有吃過樊樓,沒有喝過花酒……
“少不了你的,以後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放心吧,我掐指一算,我天生就是個長命百歲的人,你啊就算哪一日死了,也有人給你收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