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家家丁氣呼呼的關了門,罵罵嗓嗓了好幾句,哪裡來的蠢婆子,竟然到他們府上來咒永平侯,這要是被人知曉了,還不笑掉大牙,說他們府上芝麻還把自己的當金瓜,想攀高枝兒想瘋了。
多虧了謝三娘子火眼金睛,不然的話,他們就要吃瓜落了。
謝景衣耳聽眼觀,心中頗為滿意,他們府上規矩不重,下人們拿到京城去,那是不夠看的。可好就好在,一個個單純得像是剛出生的小羊羔兒,指哪兒打哪兒,聽話又忠心。
“今兒這事,莫要告訴我阿爹阿娘了。如今是什麼時候,你們也都清楚,徐通判眼瞅著要離開臨安了,三年一大考評。臨安九個縣,隻有錢塘的許知縣,新登的王知縣,還有我阿爹夠了年限。”
“這關鍵時刻,自然有那阿貓阿狗的下流人,想要我們出錯兒!一個個的,都擦亮眼睛,閉緊嘴巴,彆再什麼人都放進來了。可知?”
家丁們一驚,這騙子是誰放進來的?是他們啊!
他們一聽到永平侯府的名頭,就兩股戰戰的將人請到花廳裡奉茶了。
謝府的下人都知曉,夫人有三道逆鱗,觸及必爆:一是老爺的官聲;二是大郎的科舉;三是小娘子們的親事。
“知!”家丁們用力吼道。
謝景衣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叮囑道,“若是阿爹阿娘聽到風聲問起,便說有個婆子行騙,恰好叫齊國公府的小郎君撞見了,給識破了。”
“知!”
謝景衣滿意的摸了摸手爐子,這雪呼呼的下個不停,越發的冷了,“今兒個是臘八節,你們也進屋暖和著,分吃臘八粥吧。”
她說著,領著青萍回了自己個小院。
翟氏溺愛孩子,謝府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便是年紀最小的謝景衣,也有自己個單獨的一個小院兒。
她自幼學畫,最好紅梅,因此這院子裡旁的沒有,一林紅梅花兒開得正是鮮豔,是這冰天雪地裡,最耀眼的生機。
謝景衣回了小院,將那書信還有玉佩,好好的鎖起來壓進了箱底裡,這才安心下來。
雖然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但上輩子已經印證了,不做是死路。
現如今,也隻能夠從死路上,硬生生的走出一條生路了。
青萍撥了撥火,又添了幾枚炭,屋子裡一下子暖和了起來,先前端來的臘八粥在小爐子上燉著,如今還汩汩的冒著熱氣。
她小心翼翼的給謝景衣乘了一碗,擱在了小桌子上,欲言又止的看了那箱籠一眼。
其他人在外頭聽不真切,可青萍卻是眼瞅著謝景衣收了那王婆子的東西的。
謝景衣拿起小勺,舀了一口粥,放入嘴中,又甜又糯,暖進了人心中。
“你可是想問,那婆子明明有憑證,我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