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謝大伯說得不多,但她多少也能夠推測得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她以前以為,是謝保林被拐子拐了,然後帶到杭州來,因為各種原因,被謝家阿爺撿了回來,現在想來,並非是如此。
八成是謝家阿爺去京城走鏢的時候,被卷入了永平侯府的某個關鍵事件之中。
走鏢雖然比種地賺得多,但賺得多與少,也是跟是否遇到水匪有關的,謝阿爺那一趟平安得很,怎麼可能走一遭就賺了一對玉鐲子,還能夠在災年多養上一個奶娃娃。
那麼,可以推斷,是有人把謝保林抱給了他養,並且給了他一定的報酬。這也就解釋了,為何永平侯府在被文家找上門,需要謝景嫻去頂替親事的時候,能夠這麼迅速並且準確的找到杭州來。
她之前的猜測沒有錯,永平侯府根本就不是什麼尋訪很久,而是一直都知道,他們在哪裡罷了。
可是謝保林隻是永平侯府的一個庶子,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為何偏偏容不下他?
說起來,永平侯府並非隻有他一個庶子,他的生母杜氏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妾室,說起來,他並無特彆之處。
謝景衣想了好一會兒,並無什麼頭緒,她伸出手來,拍了拍自己的臉蛋,這一切,總歸去了京城,就慢慢會知曉了,急不得,急不得。當務之急,還是暴富同升官來得重要。
“三囡,你站在這裡吹什麼風,也不覺得冷?快些坐到火盆子旁邊去,阿姐給你剝豌豆吃。”
謝景衣扭頭一看,就瞧見了一臉憂心的謝景嫻,她乖巧的笑了笑,“好的,阿姐,那你可要給我多剝一些,我不想吃豌豆,想吃栗子。”
謝景嫻點了點頭,看了謝景衣的腳一眼,壓低聲音說道,“那個事,我不會對旁人說的。”
謝景衣一愣,輕輕的“嗯”了一聲。
謝景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等過了年,就叫阿娘給我們請一個厲害的教養嬤嬤吧,不光是景音,我也跟著一起學。”
謝景衣還在恍惚,謝景嫻已經拽著她的手,把她拉到火盆子跟前去了。
謝景音嘴裡塞滿了栗子,見到謝景衣過來了,拍了拍手上的渣子,得意的笑道,“哈哈,謝三囡,叫你不過來,我把栗子吃光了!”
謝景衣一瞅,好家夥,盤子都被她啃空了,忙撲了上去,“把我的那一份還給我!”
謝景音拚命的嚼了嚼,“怎麼還,吐出來你還吃?”
“惡心死了!生了一張好看的臉,咋說話這麼惡心!”
謝景音哈哈大笑起來,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剝好的栗子,“給你了,壓歲錢,明年一年,都要跟炸開的栗子一樣,成日裡樂嗬嗬的。”
“哎呀,愣著做什麼,你快拿過去,不然姐姐我瞧著,實在是忍不住,怕是要塞進自己嘴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