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門口,頭嘭的一聲,撞在了前頭的人背上,“你怎麼不走了?頭都撞破了好嗎?”
“你為何會模仿我的聲音?”柴琛有些忐忑的問道。
謝景衣一拍腦門,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哈哈,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段時日,許多美人都給你拋媚眼兒,給你送衣送襪?還說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柴琛臉一黑,一瞬間便想明白了怎麼回事,“你還真會揣測上意。”
謝景衣笑得越發厲害,“那怎麼叫揣測上意,我是受上意指使。有人見不得你孤零零的一個,一開口就懟得小娘子恨不得懸梁自儘。特彆派了整個大陳國最會拍彩虹屁的我,偽裝成你誇人啊!”
“我們為了你的子孫後代,可真是操碎了心!唉,我苦練了好久呢。”
大街上空蕩蕩的,除了他們二人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便是更夫也瞧著糧倉裡的動靜,嚇得不敢往這邊來了。
謝景衣說著,清了清嗓子,學著柴琛的聲音說道:“聽聞曹二娘秀外慧中……”
“謝景衣!”柴琛聲音難得的急促起來,憤怒的喊道。
謝景衣吐了吐舌頭,柴琛雖然喜歡懟人,但是卻很少高聲說話,更是很少會發脾氣,現下看起來,倒是真生氣了。
“不過就是玩笑而已,好心當作驢肝肺!到最後,不是一個都沒有成麼?這你也生氣?你看,我練就這本領,今日不是起了大作用。”
柴琛氣得肝疼,世間怎麼有這麼沒心沒肺的人呢!
“管好你自己個吧,你不也一樣,打娘胎裡出來就獨一個!裴……”說道裴字,他聲音低到幾乎隻有自己個能夠聽見,又恢複了往日冷淡的模樣。
“當誰想管你啊,我不過是奉命行事。我同你怎麼一樣,女子若是嫁人,那都過的什麼日子,上伺候公婆,中伺候丈夫,下伺候兒女,簡直是萬丈深淵。”
“郎君娶妻,那是上到父母,中到自己,下到子女,統統可以交給妻子,輕輕鬆鬆撒手不管了,簡直是漫步雲端。替你招親,那叫恩寵;提我招親,那叫報仇。”
“豈能混為一談?我為那人殫精竭慮,他還要害我的話,也太不厚道了吧?”
柴琛的腳步一頓,眼睛都微微睜大了一些,“你……你不想嫁人?”
謝景衣搖了搖頭,“恨不為男兒身,隻想娶妻,不想嫁人!”
“以前也沒有想過?”柴琛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他的手背在身後,手指握緊。
謝景衣一愣,自是知曉柴琛說的以前是上輩子,點了點頭,“從未改變。”
柴琛看了看天空,長歎一聲,他覺得,一定有人在他的心中,做了一碗糖醋魚。要不,他怎麼覺得,又甜又酸,簡直不可理喻。
心酸的是,謝景衣從未把他放在心上,甜的是,她也沒有把裴少都放在心上。
這個人,真的是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