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景衣拍了拍自己的微紅的臉,深吸了一口氣,柴琛這個人,也不知道是哪裡學來的這等不知廉恥的本事!
她轉念一想,想起了遠在京城的官家,恍然大悟起來……一丘之貉,蛇鼠一窩!
謝景衣上了馬車,哼了一聲,撩起了簾子看著窗外,馬車飛奔帶來的涼風,吹得人透心涼,臉像是被人抽打麻木了一般。
柴琛無奈的撥了個手爐子,強硬的塞到了謝景衣懷中,“彆一會兒鼻涕橫飛的,柴貴還要清洗馬車,天寒地凍的,對旁人仁慈一點。”
謝景衣抱緊了爐子,將簾子放了下來,吸了吸鼻子,他娘的,還真是有點冷。
她摸了摸手爐子,抬頭看了一下柴琛的頭頂,他今日沒有戴冠,隻是用一根黑色鑲玉的發帶係著。以前倒是沒有發現,他的發絲很細,又沒有刻意的抹上發油,看上去毛絨絨的,微微有些淩亂。
柴琛被她看得發毛,把手放在嘴邊輕咳了幾聲,微微的低下了頭,“看什麼?”
謝景衣挑了挑眉,“看你幾時頭禿。”
柴琛低下去的身子一僵,又快速的坐直了去,“比不得嬤嬤日日殫精竭慮,自是沒有你早禿。”
謝景衣剛想懟回去,就瞧見柴琛遞了一捧栗子過來,立馬將那話拋到了腦後,笑道,“你這個人也真是的,早些怎麼不拿出來,之前蹲在大石頭後麵,一邊吃一邊看戲,多可樂?”
柴琛啪的一聲捏開了一顆,遞給了謝景衣,“那是吃風還是吃栗子?”
謝景衣得了便宜,懶得同他理論,專心的吃起栗子來。
馬車行到大布坊,謝景衣下了車,解開了門口係著的青厥,一個翻身騎了上去。
青厥透過馬車簾子,瞧見了裡頭的柴琛,高興的嘶鳴了幾聲。
謝景衣瞧得好笑,摸了摸青厥的腦袋,將柴琛給的那頂貂帽,試著戴在了青厥的頭上,“你這驢兒,也學會看人了,還知曉那是個金大腿呐!也不看看,誰才是你的主人!”
青厥的大耳朵動了動,連帶著那帽子也動了動,看上去像是頭頂了一隻小貂,可愛極了。
謝景衣擺了擺手,拍了拍青厥,大搖大擺的朝著家行走。
坐在馬車前的柴貴,覺得自己的眼都快要瞎了,公子得的這種病,咋還過人啊,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娘,都是這麼讓人無語的嗎?頭一回見到驢還要戴帽子的……他想著,摸了摸自己頭上的舊鬥笠……心酸的趕起了車。
人不如驢。
……
謝景衣一進門,便瞧見翟氏喜滋滋的衝著她招手。
她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過去,解下了自己的披風,給翟氏披上了,“天冷著,阿娘怎地站在庭院中,你生小弟傷了元氣,嬤嬤也不多看著些。”
伺候翟氏的嬤嬤姓陸,是她從娘家便帶過來的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