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見識過她的嬤嬤,不就隻有那個去杭州打頭陣,想要假借永平侯之死,哄騙他們來的嬤嬤了麼?
這麼說來,果然那人是大房派過去的,目的就是讓他們快點認親,讓謝景嫻頂了文家的親事。
那嬤嬤明麵上是為侯爺辦事的,原來是張氏的人。
謝景衣想著,高興的看了一眼謝玉嬌,她就喜歡這種,傻不拉幾藏不住話的人!乃是天生的豬隊友!
“玉嬌姐姐大可一試。若論會裝,我怎麼比得過你啊,看著跟白蓮花似的,實際上竟然做出這樣的勾當……那姓文的狗東西,你不想要,竟然哄騙我大姐姐去!不過啊……嘿嘿,你猜怎麼著?一會兒可有好戲看咯,謝玉嬌,一會兒你可彆哭鼻子!”
謝玉嬌驚疑不定的上下打量著謝景衣,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這話的破綻來,可看了半天,越看越是心驚。
謝景衣實在是太鎮定了,這種胸有成竹的樣子,絕對不像是裝出來的!
“你說什麼?你乾了什麼?我警告你,這裡是長公主府,你可不要亂來,丟了我的臉麵!”
謝景衣哂笑出聲,“玉嬌姐姐說什麼呢?我可是幫助你呢,知曉你不想要這姻緣,特意叫了伯娘過去,同文舉人說個明白呢!可那文舉人,嘖嘖……”
“謝景衣!”謝玉嬌一聽,頓時慌了神,她猛的一跺腳,拔腿就跑,跑了幾步,又陰沉下臉,佯裝起鎮定,快步的走了起來。
謝景衣翻了個白眼兒,拍了拍手,眨了眨眼睛,朝著翟氏所在的方向行去。
“阿娘,可算尋到你了。我瞧著今日這花點裡有蟹黃,擔心您誤用了,這不四處尋您。今日晨起,您不是用了柿子來著。”
翟氏笑著拿帕子給謝景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你這孩子,真是的,阿娘還能不記得柿子不同蟹共食?小小年紀,慣是操心。”
坐在一旁同翟氏說著話的一個夫人笑道,“你這孩子教得好,可真孝順,我家的皮猴子,早就不知道哪裡玩去了。這是最小的那個吧?”
翟氏驕傲的點了點頭,“可不是,景衣,快來見過你楊伯母。”
姓楊?
謝景衣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楊伯母安康。阿娘,楊伯母可真好看。”
楊夫人一愣,笑了出聲,“你這孩子,我都多大年紀了,你還誇我好看。”
謝景衣睜圓了眼睛,認真的說道,“楊伯母,景衣從會握筆,便開始學畫,最喜歡畫的便是人,伯母眼睛清亮,溫柔如月,再看鼻子,刀刻正直,嘴唇飽滿,紅而不豔,十分的康健,乃是不可多得的和氣生福之相。”
楊夫人聽著,眉眼都笑彎了,拉住了謝景衣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你這孩子!你這孩子!還彆說,我年輕之時,有那相麵之人,當真如此批語,和氣生福氣,和氣生福氣。改日你可要來我家中,給我畫像,不然的話,那就是哄我開心呢!”
謝景衣忙點了點頭,“隻要楊伯母不嫌棄,景衣立馬就隨您去!”
楊夫人被她急切的小眼神逗樂了,哈哈笑了起來,“我怕你阿娘不依。她統共三個閨女,我要了一個當兒媳,總不能把另外一個搶回去當閨女。咦,發生何事了?”
謝景衣往那邊一看,心中冷笑出聲,隻見不遠處,張氏急衝衝的甩著袖子,朝著小道行去,而她身邊跟著一群長公主府的婆子,其中一人瞧著十分的眼熟,正是之前去領謝景嫻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