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無語的看著她,這是什麼絕世傻白甜,差點兒被人連皮帶骨的吃了,竟然還不在狀態!她一想到那楊夫人,忍不住在心中歎了口氣。
“那嬤嬤不認識,阿姐怎麼同她去。你可知曉,她領你去的地方,後來發生了何事?”
謝景嫻搖了搖頭,“她叫我先喝茶,說你們一會兒過來,我還沒有來得及喝,景音就拉我去看投壺了。”
謝景衣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後來那個同謝玉嬌有婚約的文舉人到了……大伯娘帶著一群人去堵門……若是二姐姐沒有叫走你,你可知後果如何?”
謝景嫻臉色頓時沒有了血色,“這這這……”
謝景衣看著她,沒有說話。
人總是在毒打中成長的,與其日後被人毒打,不如先被她打,打到痛了,自然就聰明了。
“阿娘你先彆著急哭,今日回去,謝玉嬌定是要打上門來的。到時候,你不要慫,看我的就行了。咱們初來乍到,多少眼睛觀望著呢。文家的親事,京城早有風言風語,今日事情一出,大家心中自有判斷。”
“大房待我們不善,想要磋磨我們,旁人看了,頂多唏噓一聲,內心卻隻會覺得,這是家任人磋磨的軟包子,日後誰見了都能夠踩上一腳。今日咱們立住了,他日誰敢騎上頭來,都要掂量一番,他們那些穿鞋的,可承受得住我們這些不穿鞋的野蠻打法。”
翟氏一聽,拿帕子擦了擦眼淚,挺直了胸膛,“三囡說得對。可是我的兒,今日事情一出,你大姐姐名聲保住了,可你怕是要被人說厲害了……日後可如何好說親。”
謝景衣笑了出聲,寬慰翟氏道,“阿娘且放心,也有那家中有慫包兒子的,想要娶個厲害的媳婦回去管束於他,那我豈不是正好,日後腳踩夫君,拳打婆母,眼瞪小姑,活得逍遙又自在!”
翟氏無語的揉了揉謝景衣的腦袋,卻是越發心酸起來。
“阿娘,婚姻大事,乃是一輩子的事。與其裝賢惠,嫁了一個看重賢惠的人家,日後暴露出缺陷來,還不如一開始便是個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喜歡的,自然會喜歡,不喜歡的,也不用勉強湊在一塊兒。”
謝景音聽她絮絮叨叨的說,猛的拍了她一下,“今日鬨出這樣的事情,楊家的親事會不會黃了?”
翟氏一聽,猶疑起來。
謝景衣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不會的。阿娘覺得楊夫人為人如何?”
“很健談,同我一見如故。”
謝景衣又搖了搖頭,“不是同你一見如故,而是她想讓你覺得同她一見如故罷了。阿娘同阿姐都放心吧,這親事黃不了。你們且想想,這保媒的人是誰?楊家求親的時候我們還在杭州呢。”
楊家見都沒有見過謝景嫻,也不在乎那會兒她隻是杭州通判的女兒,高高興興的來求親,看重的是什麼?不過是同永平侯一樣,看重了謝保林身後站著的王公罷了。
那麼,隻要今日屋子裡的不是謝景嫻,那這事情,便依舊談得下去的。
楊夫人厲害著呢,我說阿姐同楊家五郎的親事,她是如何回答的?她進可攻,退可守,沒有留下口實呢!謝景嫻若是嫁過去,也不知道日子過不過得好。
但厲害也有厲害的好處,隻要王公不倒,娘家厲害起來,聰明人便不會為難謝景嫻。
謝景衣想著,搖了搖頭,這都是以後的事了,當務之急,乃是應對暴怒的謝玉嬌。
她想著,勾了勾嘴角,京城就是好,有人上趕著送上門來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