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說著,頓了頓,銳利的看向了謝景嫻。
謝景嫻從未見過如此駭人的氣勢,嚇得往後一退,聲音顫抖著問道,“三囡?”
謝景衣並未理會她的害怕,問道,“你先去那屋子,那先同姓文的私會的一定是你,謝玉嬌正好撞見了……她為你討公道,沒有想到,你撇下她不說,反倒故意走漏風聲,叫人來堵門!你作何解釋?”
謝景嫻頓時驚慌失措起來,“我沒有,我不是,我……”
謝景衣氣勢一收,變得柔和了起來,她年紀尚小,若不故意,平日裡說起話來,就是一種軟糯憨厚的感覺,十分的帶有迷惑性。
“你看吧,若是咱們說了這個事情,不但不會收獲更加有利的結果,反而會同這事兒牽扯不清……雖然很生氣,但是不能忘記,哪怕咱們報複不了,也一定要把大姐姐從裡頭摘出來,乾乾淨淨。”
“若是說了,他們這樣質問你,你如何回答?”
若是謝景衣自己個,自然是能劈裡啪啦的懟回去,可換做謝景嫻,這條路走不通。
謝景嫻失落的低下了頭,“都是人,為何要算計來,算計去,不覺得累得慌嗎?”
謝景衣走了過去,搭在了謝景嫻的肩膀上,“人就是這樣的,擁有得多的人,想要去控製彆人,擁有得少的人,想要去挖彆人的牆角,可不得算計來,算計去,勾心鬥角。”
“朝堂之上,以權力鬥;後宅之內,為寵愛爭;便是普通的農家,也以口糧為餌,你搶我奪。”
謝景衣說到這裡,抱著謝景嫻撒了個嬌,指了指那燕窩說道,“阿娘,這是那邊給的燕窩,你彆吃,拿銀針驗驗,用個大箱子專門收起來,日後指不定能派上用場呢!”
翟氏鄭重的點了點頭,憂心的看向了一旁的謝景嫻。
謝景衣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伸了伸懶腰,“阿娘,今日去那宴會,啥玩意都沒有吃著,如今尚且不到用飯的時候,我先回房間去吃點點心墊墊啊!”
謝景音一聽,頓時精神了,“三囡,你竟然屋子裡有點心!我也要去!”
謝景衣鄙視的看了她一眼,“我從樊樓回來,不是給你送了麼,你就吃光了?吃這麼多,也不怕變成豬蹄子!”
謝景音翻了個白眼兒,“還豬蹄子呢,我都要瘦成豬尾巴了!餓得慌!”
翟氏被二人逗樂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去罷去罷。”
待二人出了門,謝景嫻方才抬起頭來,看著門口謝景衣的背影,過了許久才哭了出聲。
翟氏輕輕的摸著她的腦袋,“傻孩子,便是阿娘,也要三囡護著呢!沒有關係,你同阿娘一起學,就像你學刺繡一樣,一開始什麼都不會,手都被紮了好多眼兒,可到現在,不是我自吹,我兒的繡工,滿京城找不出第二個這麼好的了。”
“咱們不害人,但也不要被人害了去。我的兒,不要怕,不管怎麼樣,還有阿爹阿娘護著你呀!”
謝景嫻撲在翟氏的懷裡,悶悶的說了一句,“阿娘,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