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侯夫人說著,瞟了謝景衣一眼,又補充道,“燕仙姑雲遊四海,昨日方才回京城,也是我嫻兒的氣運。這次我可是要借著嫻兒的光,多留她幾日,待後日,也給玉嬌看看,日後府中其他的姑娘出嫁,都看!”
劉禦史夫人眼珠子一轉,頓時興奮了起來,“原來夫人認識燕仙姑……說起來也是愁人,我那大女兒,出嫁之後一連生了兩個兒子了,她那婆家,男丁多,就稀罕小娘子,尋了老郎中吃了好些藥的,這不又懷了個男胎。我正想尋燕仙姑,給我那閨女瞅瞅呢!今日可是要借老夫人的東風了。”
屋子裡的四房常夫人一聽,頓時心中一動,期待的看向了永平侯夫人,她嫁過來這麼久,隻生了兩個女兒,可沒有聽老夫人提過她認識燕仙姑。
永平侯夫人笑了笑,“老婆子可做不了仙姑的主,待她來了,你自己個問她便是。”
翟氏心中一緊,將身前的衣衫都抓得皺了一些,一直一言不發的宋中丞夫人皺了皺眉頭,接話道,“夫人這樣做,未免有些不大妥當。這女子之事,乃是閨房密事,今日個有賓客在,怎好如此?既然能留燕仙姑多兩日,為何不明日,再私下裡尋她看了?”
宋光熙的父親進京之後,領了禦史台,那宋知州夫人,如今便成宋中丞夫人了。
“宋大娘子不久便要嫁進我們謝家,劉夫人誰人不知,乃是最好心的媒人,都不是外人。”永平侯夫人的話音剛落,屋外便走進來了一位提著拂塵的女道姑,那道姑生得一張圓圓臉兒,看上去十分的和善。
“老夫人,可好久不見了。”燕仙姑將那拂塵一甩,歡快的走了進來,一把捂住了永平侯夫人的手。
永平侯夫人同她親熱的寒暄了一番,忙拉過謝景嫻的手,“快快,給我這寶貝孫女兒,瞧上一瞧,彆吝嗇你的好藥方子,給她好好的調理調理,來年抱了大胖小子,老婆子重重有賞。”
那燕仙姑卻是皺了皺眉頭,一把翻過了永平侯夫人的手,便搭了脈。
永平侯夫人一愣,就要往後縮,那燕仙姑的手,卻像是螃蟹的鉗子一般,死死的將她的手給鉗住了。
永平侯夫人回過神來,笑道,“仙姑又拿我尋開心,叫你給我孫女兒看,你怎麼自顧自給我瞧上了?”
燕仙姑先是啊啊,後又嗯嗯,再又嘖嘖……鬨得永平侯夫人都慎重了起來,“怎麼了?”
燕仙姑鬆開了手,“你啊你,說你諱疾忌醫,你還不聽,咱們認識這麼些年,也算是緣分。你最近可是失眠盜汗,便是睡著了也容易做噩夢驚醒?還時常小腹墜脹,腿腳疼?”
永平侯夫人遲疑了片刻,見屋子裡所有的人都盯著她瞧,終究是點了點頭。
她想著,對著燕仙姑伸了伸手指,喂,怎麼和之前商量好的不一樣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樣不過是想多要些錢!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不要太過分了!
燕仙姑眨了眨眼睛,伸手抓向了謝景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