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就算不是坐月子,我想出去逛逛,都沒有個人陪著了。街頭的栗子,都覺得不香甜了。想當初,姐姐們尚在閨中的時候,最愛吃的便是炒栗子了。”
“那香味兒,隻要聞到了,就抵擋不住誘惑。還有甜酒釀,紅豆糕,都好吃得很。我同二姐嘗嘗溜出去,到街角買胡餅子吃。那做胡餅子的,小氣得很,隻鑲了一點兒芝麻。”
“待回來了,拿刀一割開,放糖裹蜜也好,夾肉也罷都好吃得要命。大姐姐喜歡夾酸菜,就是那種酸得倒牙的!”
謝景衣說著,扯出信來,瞅了瞅,越瞅越是樂嗬。
柴祐琛見她心情大好,好奇的問道,“信裡頭說了什麼?”
“吳五虎守得雲開見月明,怕是當真能娶慧知了。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啊,我還當慧知會嫁個驚天動地的大美人兒。當初她拿著鞭子抽趙缺,我還當她瞧中了趙缺的美貌,要把他綁回去當壓寨相公呢!”
柴祐琛也有些吃驚,畢竟關慧知好美人,在整個東京城,都是出了名的了。而吳五虎縱使膽大心細,有將帥之才。但架不住當真生得跟頭熊似的,同美貌二字,沾不上半點邊兒。
“吳五虎做了什麼?”柴祐琛問道。
謝景衣把信一擱,“上了戰場,頭盔一戴,甲衣一穿,哪裡還能辨美醜?要我說,邊關的風沙太大,把關小哥給迷住了,怕不是瞅著頭母豬,都覺得賽過貂蟬了。”
“你想想看啊!戰場上吳五虎雄姿英發,一棒子打死好幾個狗賊。慧知能不心慌怒放?這不一激動,便找不著北了!”
“吳五虎回了東京城,若是不謝我同趙缺這兩個大媒人,看我饒得了他。”
見柴祐琛不明白,謝景衣比劃了兩下,“黃金甲,可懂?我同趙缺,給吳五虎同關慧知,整了兩套一模一樣的甲衣,就是那種,管你風沙暴雪,一眼睛就能瞅見你的那種甲衣。”
“什麼叫做一見鐘情?”
柴祐琛頓時了然,“於人群之中,隻見你一人,一眼萬年。”
謝景衣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戰場上塵土飛揚的,彆的人都變成泥猴兒了,就是吳五虎跟坨金子似的。慧知不就於萬千將士中,隻見吳五虎一人了麼?哈哈!”
許是謝景衣笑得太大聲了。
一旁的柴止言蹬了蹬小胳膊腿,半睜不睜的眯著眼,砸吧了幾下小嘴。
謝景衣一瞧,頓時將信一擱,對著柴祐琛招了招手,“快快,你家懶兒子醒了,快來玩兒子。不然的話,一會兒又該睡了。對了,千萬彆提那三個字,不然的話,弄哭了你來哄。”
柴祐琛一梗,坐到了床邊,一把抱起了柴止言,暗自在心中下定了決心,日後這孩子犯了錯,便罰他抄寫從軍行,抄寫一百遍。
他正想著,便感覺身上一熱,低頭一看,頓時麵黑如鍋底。
謝景衣看著他滴水的手,哈哈大笑起來,“阿娘的乖兒子,可真喜歡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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