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應完全愣在了原地。
他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江祁應也沒急著走向鬱純,他反倒站在原地看著鬱純乖巧等待的樣子,下意識輕笑了一下,將手指插在了口袋裡。
高中小學弟就是這種感覺嗎?
江祁應是在難以把青春期的熊孩子跟自己的小學弟挨在一起。
他朝著鬱純的方向走,鬱純的速度特彆快,像是生怕麻煩他一般,急急躁躁就將他壓箱底試題試卷都抽了出來。
鬱純像個小倉鼠一樣,什麼好東西都藏著掖著,每一份都認認真真藏在桌洞裡。
江祁應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學校裡的課桌竟然有這種恐怖容量。
他經不住輕彎眉眼,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反倒恍惚了鬱純的視線。
江祁應不解的看向呆呆的鬱純,恢複淡淡,“怎麼?”
鬱純有些窘迫,他下意識埋了埋頭,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江祁應點了點頭,也沒在意,他將鬱純的試題放在了隔壁的空桌。
這是最後一排,跟衛生工具待在一起。
同坐的位置還沒有人。
“……你就坐在這裡?”江祁應還是挺詫異的,這個位置好像是班級裡混子常坐的位置。鬱純一副好學生的模樣,實在不像是被老師發配到後排的倒數第一。
“他們欺負你?”江祁應幾乎下意識想到了這個。
鬱純實在太乖了,白白淨淨站在人堆裡就一副好欺負的樣子,說不準真被班裡倒數的混子欺負,打發到了最後的位置,“要我罩你嗎?”
江祁應將鬱純的試卷全部整理放回了桌洞。
問題來得太多了,鬱純一時間消化不了,下意識抓住了江祁應的衣角,眼角濕濕的,不讓江祁應走,“我太難教了嗎?”
鬱純看著江祁應,微微咬緊薄唇的模樣更可憐兮兮了,“沒有人欺負我。”
江祁應就這麼被拽著,怎麼想鬱純都是百分百被欺負了吧?他微微蹙眉,有些不爽學校裡竟然有這種人。
江祁應其實是個性子較為暴躁的人。他雖然冷,卻也耐心不高。尤其是還在年少,年輕氣盛,雖然對貼過來的人慣性疏離,卻也不是什麼眼睜睜看著彆人被欺負,熟視無睹的人。
“不是。”江祁應從鬱純嘴裡套出來是不可能了。
受害者往往無法信任彆人。
他隻覺得探口氣,上下打量了一下鬱純。
還真沒有人讓他這麼放心不下。
明明是個小男生。
江祁應沉著臉,盯著鬱純,鬱純渾身都要發顫了。
被收走試卷,被追問莫名其妙的話,還被盯著,鬱純全身都控製不住的發抖,可還是小心翼翼輕輕拽著江祁應。
“真,真的……”鬱純想太多了,他從小就被拒絕,隻是一瞬,眼角就濕漉漉了,“不能再拜托您繼續教了嗎?”
明明說好了要教自己的,怎麼學神說變卦就變卦了。
“我,我……會好好努力的。”鬱純小心翼翼揪了揪江祁應的衣角。
江祁應完全屏住了呼吸。
“……”
耳根完全紅了。
江祁應下意識彆過視線。男孩子的示弱太顯眼,腦海裡完全揮之不去。
完全扛不住。
江祁應根本沒想過要……不教鬱純。他既然答應了,就會負責到底。
“不是,隻是那些試題不太適合你。”江祁應平時最煩解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鬱純可以。
看到鬱純的時候,他總覺得心情異常的好。
“你做這些比較合適。”江祁應將自己手裡的試卷遞給了鬱純,帶著的計時器下意識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