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鬱純還站在眾人中間。前麵還有個192cm格外突出的江祁應的情形下，周圍的視線愈發虎視眈眈了。
鬱純整個人都慌張了，他下意識伸開沒被拉著的手，掩飾似地撥弄了一下厚重的圓框眼鏡。
隻有那一瞬，鬱純是放鬆的。
手落下的時候，鬱純手又下意識顫動，忍不住埋下了頭，再次探出手，撐眼鏡，撐眼鏡……
不要再看了……不要再看了……不要再看了……
鬱純滿腦子都是下意識的暗示。
慌張抬頭撞上眾人更加灼眼的視線時，鬱純顫了一下，再次埋下頭，更換了念叨的咒語。
“三角函數正弦，對邊比斜邊……”鬱純每次下意識逃避的時候，腦袋裡都會不自覺冒出數學口訣。
鬱純大腦裡什麼都不剩了，唯有不受控製的念叨口訣，才能轉換心情，“三角函數餘弦，鄰邊比斜邊……”
“三角函數正切，對邊比鄰邊……”鬱純的聲音太小了，小的自己更是快要聽不見了。
“？”季迎沒察覺到誰在說話，隻聽到蚊子嗡嗡一般的聲音響起，他探著頭，四處去看。對上了秦芩格外凝重的表情。
“噓。”秦芩做了個噤聲，四處尋找，“是校園貞子的聲音……”
秦芩一聽到校園八卦比誰都興奮：“一定是……他的怨念延伸到了烤肉店裡。”
季迎莫名有些發寒，“那是什麼……”
他完全沒聽過這個故事。
秦芩更帶勁了，畢竟八卦這件事，最興奮的時候，就抓到完全不知道人士誇大其實（bushi）的時候，“是咱們學校衛生間裡冤魂，你知道嗎？”
秦芩的聲音太小了，他湊到了季迎的耳朵，畢竟季迎不遠處站著鬱純。
看鬱純那小小單薄的身體，怎麼看也不是能承受恐怖因素的模樣。
秦芩可不想把他的小福星給嚇暈過去。
但萬惡的有錢人季迎不在他的關照之內！
這份特權秦芩隻給鬱純！
秦芩嘴角微勾，壓低聲音：“就是咱學校之前有一個學渣，因為學習實在壓力太大，學不下去，跳樓了。”
季迎莫名在背後感覺到了一股涼颼颼的穿堂風，略過後頸：“……”
秦芩：“自那開始，咱們教學樓最拐角的那一間衛生間，總是有人會有人不停的在最角落的衛生間隔間念叨……”
季迎莫名覺得背後有不好的東西，他下意識緊著頭皮，朝後看。
沒有人。
季迎有些發涼。
季迎還是忍不住好奇：“念叨什麼？”
秦芩嘴角微勾：“三角函數是函數，象限符號坐標注……”
“三角函數是函數，象限符號坐標注……”
秦芩：“函數圖象單位圓，周期奇偶增減現……”
“函數圖象單位圓，周期奇偶增減現……”
秦芩的聲音不大，但他身邊跟著更小的聲音。
……
…
不斷的像是蚊子一樣，嗡嗡嗡，磨過季迎的耳側。
季迎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朝著前看看。
他朝後看看。
沒可疑的人……
可耳邊秦芩的聲音還沒有停止：“同角關係很重要，化簡證明都需要……”
“同角關係很重要，化簡證明都需要……”
季迎是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一把勾住了秦芩的肩膀，“你是不是帶錄音機唬我？”
他才不信什麼大白天在烤肉店鬨鬼。
“正六邊形頂點處，從上到下弦切割……”
“中心記上數字1，連結頂點三角形……”
還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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