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寬大的地下室難以容納飛旋的黑鱗長鞭,鋒利的鱗刃穿透祁煊身後的石牆,鑿出一個深深的大洞!
碎石飛濺,在黑色星力的裹挾下化為最鋒利的暗器,儘數衝向將要再起攻勢的祁煊!
瓦礫覆蓋的麵積太廣,祁煊難以穿越密集的碎石片繼續進攻,隻能揮舞手中的赤獠雙刃,以抵擋鋪天蓋地的碎石。
一塊塊碎石落地,好似天邊落下的冰雹,劈劈啪啪響個不停。
在他忙於防守之時,羊毛卷青年回收黑鱗長鞭,整個人化作一道虛影消失,又在下一刻藏在密集的碎石塊中,以絕對強勢的姿態刺出凶芒畢露的黑鱗齒劍!
噗嗤!
鮮血噴湧而出,淅淅瀝瀝濺在濕冷發黴的牆麵上。
時一沅歎了口氣。
這位哥哥的戰鬥素養的確吊打祁煥,擬態的氣息也更加強大,但身體和修為並未發生改變,接近三級的戰力差距不是玩笑,更彆提羊毛卷青年還借助了那股神秘而危險的黑色力量,想戰勝他並不容易。
而此時,祁煊低頭看著穿透自己肩胛骨的黑鱗齒劍,眼底一片冰冷。
羊毛卷青年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情緒變化,握著劍柄,對著被黑色星力禁錮住無法動彈的祁煊,露出一抹輕蔑地笑。
“小少爺,隻有六級的你,即便把螣蛇的力量用到極致,也不是我的對手!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彆浪費時間了!”
“是嗎?”祁煊微偏了下頭,深棕色的瞳孔驟然變成赤紅色的豎瞳,原本被他握在手中的赤獠雙刃毫無預兆消失,又在須臾之後,貫穿羊毛卷青年的雙肩。
肩胛骨被擊碎的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身體被巨力衝出一寸,溫熱的濡濕感貼著他的皮膚,羊毛卷青年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
被黑煞控製住的人如何動得了?
是圖騰之力嗎?
不等他思索出結果,祁煊已然伸出長腿,狠狠一腳踹上他的腹部,把他踹得倒飛出去,恰好摔在時一沅腳邊。
時一沅正準備動手,突然沒了那個必要,便順勢揮下貪婪聖鐮遏製住了將要起身的羊毛卷青年。
她輕笑道:“瞧,你也把我當空氣了不是?”
抵在青年脖頸上的鐮刃泛著凜凜寒光,凶戾的饕餮之息無聲的咆哮著。
他對殺氣有著極為敏銳的洞察力,迎著那雙滿是笑意的銀藍色瞳孔,忽而感覺一股陰冷的寒意從尾骨處竄了起來,直衝天靈蓋。
如此強大的殺氣,老大身上也不曾有!
恐懼二字湧上心頭,羊毛卷青年仿佛看到了女孩身後堆疊而起的累累白骨,不禁打了個寒戰,束手就擒。
再看被黑鱗齒劍釘在牆上的祁煊,他像之前握上貪婪聖鐮一樣,直接握住了黑鱗齒劍的鱗刃,在羊毛卷青年震驚的眼神中,直接把它拔了出來丟在地上。
鋒利的鱗刃割破了他的掌心,鮮血滴滴答答往下流,與肩胛骨處湧出的血液互相映襯,無故為神色略顯蒼白的少年增添了幾分瘋狂的美感。
祁煊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伸出舌尖舔掉濺在唇邊的一抹血漬,垂著手走到被貪婪聖鐮抵住了脖頸無法再組織攻勢的羊毛卷青年麵前,野獸般低下腦袋俯視著他。
“雖然我覺得祁煥又蠢又廢,但怎麼說也是我弟弟,他最怕痛了,貫穿肩胛骨這種傷少說要養一周,你傷了這具身體,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吧?”
他抬起腳,對著羊毛卷青年的膝彎重重踩下。
“啊——”一陣淒厲的慘叫傳出地下室,在空蕩蕩的通道裡回轉。
明明是這麼大的動靜,卻沒有人趕來,回應的隻有接連不斷震顫的牆壁,想來除了闖入的老鼠,還有更強大的存在阻攔了赤狼狩獵的步伐。
時一沅瞧了眼軟著右腿大汗淋漓的羊毛卷青年,提醒道:“彆弄死了,我拿他還有用。”
祁煊隻好收住了踏出去的第二腳,用帶了點小抱怨的目光看著她,“斷條腿而已,死不了。”
時一沅被他的眼神看得頓了頓,提醒道:“你是祁煊,彆用這種撒嬌的眼神看我,雞皮疙瘩要起來了。”
祁煊立刻收了眼神,皮笑肉不笑道:“我那愚蠢的弟弟就可以?”
“他也不可以。”時一沅予以否定回答。
祁煊稍微滿意了些,半蹲下來抓住羊毛卷青年青筋暴起的右手,摘下空間指環,又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找出祁煥和時一沅的空間指環。
時一沅揮起貪婪聖鐮,用鐮背敲斷羊毛卷青年的雙
臂和剩下一條腿,使他失去行動能力,並在他的又一陣慘叫聲中,收起貪婪聖鐮。
祁煊瞧著她乾脆利落的動作,頓了頓道:“彆把人弄死了,你拿他還有用。”
時一沅接過他遞來的空間指環,戴進右手食指,不慌不忙回答:“斷手斷腳而已,死不了,總不能像他那麼愚蠢,明明已經把你捅了個對穿,獲得了戰鬥的勝利,卻還要因為放句狠話淪落至此吧?”
祁煊:“……”
疼到涕泗橫流的羊毛卷青年:“……”
學到了,以後打架先斷人手腳,狠話可以後麵再放。
如此,不管對手有再高明的手段,斷了手腳,星力流轉會進入滯塞狀態,即便存了偷襲的手段,用出來的威力也會直線下降。
“他的空間指環也給我。”時一沅攤開掌心。
祁煊自然而然把染血的空間指環壓在袖子上擦了擦,才放進那隻白皙的手掌裡。
時一沅瞧見了,順帶關心他一句,“止一止你的血,彆暈過去了要讓我扛著你走。”
祁煊噢了聲,從祁煥的空間手環裡取出一支高級治療藥劑,推掉封口直接倒在傷口處。
綠瑩瑩的光芒附著在他的傷口上,試圖修複它受損的細胞,羊毛卷青年留下的黑色星力卻像一道銅牆鐵壁,把治療藥劑牢牢阻擋在外。
祁煊微皺起眉,試圖用螣蛇之息將其驅逐,效果卻並不明顯。
時一沅提醒道:“用你的圖騰之力試試。”
她觀察令牌時,是饕餮圖騰賦予貓崽兒的圖騰之力更勝一籌,使黑色星力龜縮進令牌,羊毛卷青年所能支配的黑色星力遠不足令牌裡的強,圖騰之力肯定能輕鬆解決。
如她所言,祁煊使用螣蛇圖騰之力後,附著在傷口上的黑色星力便像老鼠見著了貓,嗖一下竄出來,鑽進了羊毛卷青年的體內。
祁煊詫異道:“還會跑?”
看他現在這副慘樣,顯然已經無法分出心神控製殘留在自己傷口上的黑色星力了,會逃跑說明黑色星力對他有很強的依附效果,遭遇危險時會優先躲進他體內。
時一沅也瞧見了,並未有所表示,而是翻看起羊毛卷青年的空間指環,本以為會在裡麵發現第二枚令牌,可是沒有。
她若有所思瞧著躺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