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一沅還沒說話,姬青瀲已經大步跨了過來攔在她倆中間,居高臨下道:“重新分組也是和我一起,什麼時候輪到你了?”
棠溪雅被他截了話,不服氣地磨了磨牙,還想說什麼,姬青瀲卻一把拉過時一沅,將人牽走了。
公主殿下氣得在原地跺腳,擁躉們連忙圍過來安撫她,眼鏡青年也道:“殿下和姬青沅的關係變好了?”
棠溪雅最近一直在觀察眼鏡青年的行為舉止,思索他對自己說的話,越來越覺得他很多時候看似在關心她征求她的意見,實際上是在對她進行心理暗示,左右她的想法。
她不明白兄長為什麼會覺得這樣的人能幫助她,但也不想給他甩臉子叫兄長難做,便含糊道:“兄長和我說,可以和她成為朋友,再讓她成為我的下屬。”
棠溪雅微抬起下巴:“到時候我看她還怎麼在我麵前嘚瑟!”
眼鏡青年笑了笑,“殿下說得對。”
接下來的幾天,時一沅白天照常完成軍訓,晚上則和棠溪雅一起到九號訓練場進行日常訓練。
沈執漸漸和她熟悉起來,儘管還是沉默寡言,不過一起訓練的時候已經不會覺得尷尬了。
在時一沅專注訓練的時候,他還會提醒棠溪雅需要注意哪些細節,並發現這位公主殿下沒有想象中的難相處,準備的夜宵還會分他一份。
這天,時一沅剛到訓練場不久,正在做拉伸運動,光腦忽然響了,虛擬屏幕彈出,顯示來訊者是姬司諭。
她動作不停,也沒有避諱身旁的兩人,直接接通通訊。
姬司諭沒有貓在他的豪華宿舍裡,而是穿著校服走在夜色下,蒼跟在他身旁,一人一馬身後是星耀軍校的地麵校區,看景象,距離九號訓練場不算遠。
見她穿著訓練服在做拉伸運動,他微揚起眉道:“
忙著呢?”
虛擬屏幕飄在時一沅正前方,青年的聲音從中傳來,低啞沉靜,猶如精心珍藏百年的醇釀,無端令人沉醉,惹得棠溪雅側目。
時一沅沒有管她的小眼神,又乖又軟地回答:“正準備完成日常訓練,哥哥這時候找我有什麼事嗎?”
此番語氣讓習慣了她沉冷果決性格的沈執渾身上下像有螞蟻在爬,眼尾的餘光稍稍偏過來,恰好瞧見了虛擬屏幕中走動的姬司諭。
明明隻是不經意的眼神,虛擬屏幕另一端的青年卻好似有所察覺,轉眸看過來,嚇了沈執一跳。
不等他思索,姬司諭又收回了視線,仿佛剛才隻是恰好看過來。
沈執覺得應該是巧合,他剛到,和時一沅有一段距離,根本沒有入鏡,姬司諭再怎麼敏銳也不可能隔著虛擬屏幕發現有人在偷瞄他。
姬司諭拍了拍蒼的馬屁股,示意它到旁邊等自己,對時一沅說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和之前抓走你的人有關。”
“赤狼那群人?”時一沅反問,“出什麼事情了嗎?”
棠溪雅頗為好奇,悄悄豎著耳朵聽,她問過兄長與赤狼有關的事情,兄長隻告訴她對方是個窮凶極惡的通緝犯,很快會被關回天淵監獄,讓她不用操心。
沈執怕再和姬司諭對上視線,不敢再回頭,耳朵卻是豎了起來。
“棠溪晟告訴我,祁夫人派了人去關押他們的地方,赤狼現在隻剩半條命了,兩天後就得押送去天淵監獄。”
說到這兒,姬司諭頓了頓,促狹道:“我想著妹妹須得見見大世麵,準備帶你過去瞧一瞧,免得下次再哭成小花貓。”
時一沅:“……”
便宜哥哥還沒出戲?
“是今晚去,還是明晚去?”姬司諭猶如沒有看到她涼涼的眼神,妥帖地詢問。
“哥哥不是已經來找我了嗎?”時一沅轉頭看向訓練場的入口處。
她的目光剛落到路燈下,姬司諭便從陰影裡走了出來,昏黃的燈光灑在他身上,配上軍裝製式的校服,襯他猶如立在民國街頭的青年少帥。
便宜哥哥這張臉,這通身的氣質,尋常人比不得,更模仿不來。
如果把時一沅見過的人比喻成畫作,那他無疑是其中最濃墨重彩的一幅,叫人印象深
刻,見之難忘。
他也不過來,拿著糕點盒立在路燈下,任由虛擬屏幕飄在麵前,還故作吃驚地呀了聲:“妹妹的感知好敏銳。”
正麵向訓練場外的沈執聽到聲音下意識看過去,正好對上那雙冷沉沉的墨色瞳孔,明明眉宇之間儘是笑意,眼底卻猶如一口深不見底的寒潭,沒有任何情緒。
危險!極度危險!
沈執遏製住狂跳的心臟,僵硬地低下頭,強行錯開了那道幽冷的目光。
時一沅的視線從沈執身上掠過,對旁邊的棠溪雅道:“我今天還有事,先不訓練了。”
棠溪雅好奇地打量了姬司諭兩眼,覺得他好像比上次在宴會上見到的更好看了,連忙嗯嗯了兩聲:“你先去,我一個人沒問題,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問沈執。”
“是吧?沈執!”她揚聲道。
沈執仿佛受驚的鳥雀,連點了好幾下頭。
時一沅笑著穿上外套,快步朝姬司諭走去。
棠溪雅小聲嘟囔:“怎麼青沅的哥哥們都對她那麼好?我就隻有兄長對我好!”
昨天晚上訓練結束的時候,姬青池那個據說對誰都愛搭不理的高冷批竟然騎著獨角天馬過來給她送水果切,可羨慕死她了。
沈執小弧度抬起頭,正好看見時一沅笑著接過姬司諭遞給她的糕點盒,兩人的身影一起消失在路燈下。
“沈執?沈執!你在想什麼?我叫你好幾聲你怎麼沒反應?”棠溪雅走過來奇怪道。
沈執啊哦了一聲,摸了摸鼻子道:“抱歉,我剛剛在想事情。”
棠溪雅不疑有他,問了幾個訓練上的問題。
沈執耐心回答,最後故作好奇道:“剛剛來找姬青沅的人是誰?好像很厲害。”
棠溪雅想了想,“他叫姬司諭,姬蕪元帥的養子,是個星印師。除此之外,好像沒什麼特彆的地方了,你說他很厲害?星印師可是出了名的戰五渣!”
沈執尷尬道:“剛剛不小心和他對視了一眼,好像被審視了。”
棠溪雅哈哈大笑,“那有什麼?饕餮家族最為護短,你看姬青瀲就該知道青沅家裡的哥哥都是什麼德性。”
沈執順著她的話應了聲,心頭卻認為絕非如此。
那個男人很危險,剛剛短暫的一眼幾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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