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二人格能夠與他交流,並且以‘哥哥’的身份讓他釋放潛意識裡一直被捆縛住
的想法,去做一個‘自由’的人。
祁煥從‘祁煊’那裡得到了自信,許是出於精神上的依賴,並不覺得自己的身體裡住了個‘哥哥’有哪裡不對?
“那真是太好了。”時一沅笑著附和他。
兩人又恢複成了之前的相處模式,忽然這時候祁煥的光腦傳來消息提示。
他展開光屏一看,發消息的人是祁沁語。
時一沅瞥到了信息備注,彆開目光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祁煥點開兩人的對話框,看到裡麵的內容,皺了皺眉道:“是一些無聊的事情,但我不能不去。”
時一沅輕笑了聲:“那就去,解決它,你可以的。”
祁煥的眼睫輕輕顫了顫,用力點頭道:“我可以的!”
他自我鼓勁兒般捏了捏拳頭,揮手告彆了時一沅。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時一沅笑了笑。
祁沁語要有麻煩了。
自絕望與期盼中衍生出的‘祁煊’可不是什麼善茬,他是祁煥最鋒利的刀,會為他披荊斬棘,一往無前。-
“黑貓那邊還沒消息傳來嗎?”赤狼赤/裸著上半身坐在床上,任由韓書韻給自己檢查身體的傷勢。
他在沈執的事情上一向謹慎,得知他得了個黑貓的代號,便以此稱呼,即使是在知道沈執底細的韓書韻麵前,提到他的時候也很小心。
韓書韻搖了搖頭,“他讓我們耐心等著,不要輕舉妄動,那位……”絕非心慈手軟之輩,大費周章救了他們卻到現在都不曾露麵,圖謀必然不小,而他們又有什麼值得圖謀的?
赤狼心不在焉應了聲。
距離碧瓊之海的逃亡行動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周時間,幫助他逃出升天的姬大小姐像忘了他這個人似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赤狼和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既有狡詐難纏的通緝犯,也有狐假虎威的貴族鷹犬,還有自命不凡的大小貴族,但真沒接觸過真正的頂級貴族。
被關押起來的那段時間裡,他把自己被抓前後發生的事情反反複複想了幾十上百遍,最終認定,不是他的人做事出了紕漏,而是姬青沅和祁煥身上有貓膩。
可那時候想通已經晚了,他成了階下囚,時光不可倒流,世上也沒有後悔藥。
在他以為自己再也沒有逃出生天的機會時,姬青沅滿臉倨傲的出現了。
起初,他以為她給出那盒黑色結晶是真想折磨他,趁著被鞭笞的時候,偷偷藏下一部分狂暴星力,等待時機逃跑。
而當他成功逃離後,從韓書韻口中得知策劃劫囚車行動的人是姬青沅,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等安頓下來聯係了沈執,再細想前後發生的事情,他不由得脊背發涼。
他猜測的貓膩出在姬青沅身上,對方把他耍得團團轉,而他被人救了還沒看出來誰是幕後的推手,還以為對方是個囂張跋扈的二世祖!
如果圖騰家族培養的都是這種狠角色,也難怪……難怪大哥當年會……
忽然,赤狼銳利的目光掃向門口的陰影處,厲聲嗬斥道:“什麼人!”
那裡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如鬼似魅,月色清淩淩地照下來,映出黑色皮靴的一角。
韓書韻被他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條件反射順著他的目光往外看,手指也摸上了藏在腰後的匕首。
赤狼的聲音也驚動了守在院子裡的人,淩亂的腳步聲響起,急急朝這邊趕,藏在陰影中的人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緩緩走了出來。
她穿著中筒皮靴,身上罩了一件黑色鬥篷,戴著皮質手套的右手正有一下沒一下拋著塊A級黑色結晶,是她拋動黑色結晶的輕微響動引起了赤狼的注意,而在那顆黑色結晶上,有一枚避水星紋。
赤狼瞳孔驟縮,立即從架子床上站起來,對著圍過來的黑色天賦者們道:“自己人,你們先退下。”
時一沅接住再次從空中落下的黑色結晶,慢條斯理走進屋內,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赤狼快步走到她麵前,韓書韻悄悄看了她兩眼,知道兩人有重要的事情商談,出去關了門,親自守在外麵,不讓任何人靠近。
屋子內外安靜下來,氣氛靜默非常,明明隻是短暫的幾秒鐘,卻讓人有股脊背發涼的冷感。
漫長的一周時間足夠赤狼思索很多事情,但等待也使得他焦躁不安。
未曾想時一沅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赤狼之前做好的心理建設沒能派得上用場。
不過,他清楚自己擁有哪些籌碼、想要達成什麼目的,也知道這些習慣了高高在
上的頂級貴族喜歡擺譜。
既然要合作、要交易,而他又承了對方的情,也願意放低姿態,他深吸一口氣,雙手貼著褲縫,直挺挺彎下腰道:“此次多謝青沅小姐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儘!”
時一沅摘下兜帽,懶懶瞧著他,“感激?”
聲音很輕,仿佛聽見了什麼可笑的事情,語調回轉間,她嗤笑:“你的感激值多少錢?抵得了我花出去的那些錢嗎?”
赤狼心頭打了個突。
彆說是虛無縹緲的感激了,就是他這條命也請不起當天在碧瓊之海參與行動的人。
那群在刀口上舔血隻認錢不認人的通緝犯先不提,僅是那個去接應他的鬥笠男人,就不是出錢能請動的。
思索間,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想出來怎麼應付我了嗎?”
赤狼立即抽回心神,徹底沒了僥幸的心理,更不可能再有之前逼她吸收黑色結晶時貓戲老鼠般的傲慢。
思緒百轉,他收回全部試探,下定了決心,嘭一聲單膝跪地,“您若有需要,在下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絕無怨言。”
跪的倒是快。
時一沅輕笑了聲。
這條惡狼抓她的時候恐怕做夢都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跪在她麵前,百般忐忑地揣摩她的心思。
“我也不用你去上刀山下火海,不過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而已。”話是這麼說,她卻沒有讓人起來的意思。
習慣了領頭的惡狼,即便是被獵人帶回了家,也不可能像搖尾乞憐的狗一樣低下他高傲的頭顱。
赤狼想到沈執透露的口風,抿了抿唇道:“您想知道令牌的事情?”
時一沅道:“這隻是其中之一,要不你先說說?”
赤狼用拇指指腹壓了壓食指指節,片刻猶豫後決定坦白,“這是魔神軍團留下來的東西。”
“魔神軍團?”時一沅故作驚訝道。
赤狼舔了舔乾澀的唇瓣,“是,不過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時一沅示意他繼續。
赤狼想了想,乾脆從頭開始說,“您能精準的叫出我的代號,定然知道我的來曆,我曾是魔神軍團的一員。而魔神軍團起初隻是一群無處可去的黑色天賦者和逃到荒蕪星域的通緝犯形成的強盜組織,那時候也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