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漸漸遠去,姬司諭的心情好了不少,夾魚肉的動作變得輕快,還屈指去彈貓崽兒的小耳朵,在它凶悍地咬過來時,又立即把手收走,不給它咬中的機會。
時一沅將星紋繪製完,把貓崽兒撈走,不讓他欺負,直言詢問:“哥哥和教官打架了?”
他臉上的傷分明是星刃割出來的。還蹭的?找借口也不找個像樣的。
姬司諭猝不及防摸了個空,歎氣道:“好奇心害死貓,彆瞎打聽。”
時一沅詫異道:“不是你先打聽我之前有沒有見過他嗎?”
姬司諭被她噎住了,最終隻是說:“離他遠點。”
時一沅乖乖嗯嗯了兩聲,怎麼聽怎麼敷衍。
姬司諭不想自己也有被她當成姬青瀲敷衍的一天,忽覺口中的魚肉滋味不夠鮮美,又不想提與棠溪靳有關的事情,於是岔開話題,“已經快淩晨了,還不回去睡覺?沒記錯的話,你明天要參加陣營賽吧?”
時一沅不慌不忙道:“哥哥這兒不是有客房嗎?實在不行我可以在這裡將就一晚。”
還將就?
“那可真是委屈你了。”姬司諭伸手索要房租。
時一沅把貓崽兒放進他手裡,見他被那一口小牙咬住神情也沒有多大變化,還反手去捏貓崽兒的小短腿,不由道:“哥哥參加明天的
陣營賽嗎?”
姬司諭理所當然回答:“不參加。”
他在星曜軍校主打一個渾水摸魚,考試全部踩著及格線飄過,陣營賽能不參加就不參加,鳳西鳶也喊不動他,完全就是來混日子的。
時一沅有時候也會感到好奇,便宜哥哥沒有饕餮家族的繼承權,完全可以不來星曜軍校浪費時間,可他還是在這裡混了三年,像沒有追求的紈絝子弟。
但圖騰家族的繼承人們都知道他不是個簡單的角色,連棠溪晟也忌憚他三分,他們又是從哪認識到的這一點?
時一沅頗為遺憾,“那好吧,本來我還想著能和哥哥聯手在陣營賽上大殺四方呢!”
姬司諭似笑非笑道:“又想使喚我?”
“哪有?我去睡覺了,哥哥晚上不要和彆人打架噢!”時一沅起身伸了個懶腰,再次撈走對著便宜哥哥又是啃又是咬的貓崽兒,輕車熟路進了小樓。
她還真是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姬司諭把隻剩魚骨的盤子放進餐盒裡,抬頭時看到棠溪靳的金烏又飛了回來,此刻站在小溪旁的院牆上,歪頭對他發出一聲咕。
他不做任何回應,轉身進了小樓。-
大型陣營賽每次同時舉辦三場,時一沅參與的場次地點在雪凜高原,是天權陣營的主場。
祁沁語失去了開陽陣營領導者的身份之後,甚少在人前露麵,開陽陣營也一分為二。
這事還要從祁煥和玉溪澤接連從搖光陣營轉到開陽陣營說起。
玉溪澤作為麒麟家族的獨苗苗,入學星曜軍校後便瞄上了搖光陣營,想大展拳腳,成為搖光陣營的領導者。
奈何時一沅下手又快又狠,根本不給他慢慢籌謀的機會,直接吸納了搖光陣營除了寒梅和旭日兩個團體之外的所有小團體。
玉溪澤即便站出來,也無法從她手中奪權,還有可能成為光杆司令,淪為論壇笑柄。
正巧這時候,祁沁語自己把自己作死了,開陽陣營領導者的位置空了出來。
權衡利弊之後,玉溪澤決定離開搖光陣營,到開陽陣營搞事情。
巧的是在祁煥的幻想與逃避中誕生的祁煊也轉去了開陽陣營,準備接收祁沁語留下來的爛攤子。
本來就有齟齬的兩個人撞上,自是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