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們有見過一個叫秀井的男人嗎?”
煉獄杏壽郎降低了音量儘量以平穩的語氣向麵前的青年和男孩問到。
醫成淳鬆開了捂著耳朵的手,打量著眼前的人。
那是名看上去要大他幾歲的少年,金色的頭發發尾墜著如火焰般溫暖的紅色,就像此刻的夕陽一樣,給人很沉穩的感覺。
“不……我們剛剛從外麵回來。”空助顛了顛背後的箱子,用來背貨物的箱子比出發時空了不少,剩下的幾件物品碰撞後發出細小的聲音。“在我們出門之前村子裡好像也沒有來過什麼叫秀井的人。”
“這樣啊……請你們再想想。”金色頭發的少年皺眉思考了一下,抬起手在空中比劃。“是個大概這麼高的男人,二十歲左右……嗯隻在晚上出現,看上去奇奇怪怪的像壞人。”
“沒有見過,比起那個……你是誰啊?”空助把小淳拉到了身後護住,警惕的盯著少年腰間的刀。
在這個早就執行了禁刀令的年代,這人看上去也不是警察之類的卻帶著刀明顯有問題。
“我嗎?我是……”正當煉獄杏壽郎打算介紹自己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村子裡衝了出來,撲倒了空助懷裡。
“哥哥!”
“夕子?!”空助抱住撞進自己懷裡的小女孩,吃驚的喊到。
突然跑出來的女孩正是前幾天邀請阿藥留宿的夕子,同時也是貨郎空助的妹妹。
“這麼晚了你還跑出來乾什麼?吃飯了嗎?專門來接我的?”空助想拉開女孩,揉揉自家妹妹軟軟的臉蛋,可是夕子並沒有配合,反而雙手摟的更緊了些,小腦袋在他肚子上蹭了蹭,隻露出一雙眼睛看著站在一邊的陌生少年。
“我知道……”夕子小聲的開口說道:“之前三郎說過在山上看到了奇怪的野獸,大人們不信我們。”
夕子說話有些斷斷續續的像是在回憶什麼,聲音不像空助記憶中的總是帶著小孩子特有的朝氣,而是像被什麼嚇到了一樣帶著顫抖。
"前天早上的時候三郎去林子裡抓野兔,發現了動物的血跡和散落的皮毛。"說到這裡夕子看了眼旁邊的醫城淳。“因為擔心阿藥姐三郎就去山上看了下,結果在屋子周圍發現了血跡,還有一股臭味……”
在場的幾人臉色都變了。
“三郎因為害怕就跑回來了,然後和我說了這件事,我有和媽媽說可是她在忙都沒好好聽我說話。”女孩邊說邊開始哽咽起來:“因為擔心阿藥姐我們晚上就打算溜出來去看看。”
“中途三郎說想去抓野兔的陷阱那邊看看,叫我在原地等著……然後……然後他就一直沒有回來,我,我有去找,結果隻找到了這個。”女孩此刻已經流了一臉的眼淚鼻涕,顫著手從懷中掏出了一隻鞋子。
那是一隻小男孩的布鞋,看著有些破舊,原本好像破了個孔的地方被人縫上了一隻活靈活現的小鳥,醫城淳認得出來那是他姐姐繡的。此刻灰色的小鳥被染上了乾固的鮮血,看起來變的想被拔了羽毛一樣,慘兮兮的。
“三郎到今天也沒回來。”夕子哭著把鞋子遞給了她不認識的少年。“他是不是……是不是被大哥哥你說的壞人抓走了啊?那阿藥姐呢?他們會不會有事?”
"如果……都怪我,唔,如果我堅持讓爸爸去阿藥姐家看看確認一下的話三郎就不會不見了,都怪我……"夕子把這件事憋在心裡很久了,這兩天一直都忐忑的等著三郎回來,可直到今天男孩都不曾回來。
此刻被憋在心裡的所有情緒都爆發了出來,女孩大聲的哭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打嗝。空助手忙腳亂的哄著,女孩卻越哭越大聲。
住在村口的幾家人都聽出了夕子的聲音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計走出來查看情況,一些男人在看到村口帶著刀的那名陌生少年之後抄起了門邊放著的農具警惕的靠了過去。
“喂!你是誰?是你把那孩子弄哭的嗎?!”一名舉著鋤頭的男子高聲問到。
“可惡!”醫城淳丟下了背上的背籮轉身朝山上跑了起來,竹籮裡麵裝著的野百合掉了出來,已經發黃腐敗的花瓣被男孩一腳踩進泥土裡,花蕾被碾碎混著殘破的花瓣溢出帶著腐敗的香氣。
“等一等。”男孩沒跑幾步就被煉獄拽著衣領拉了回來。才十六歲的煉獄杏壽郎表現的十分沉穩,村民警惕的動作並沒有讓他覺得被冒犯。
他拉回了男孩,手放在對方肩上牢牢的把人按住。
“混蛋你放開我啊!”醫城淳掙紮起來,在空中亂揮的拳頭擊中了煉獄了左臉。
“……對,對不起。”發現自己打到人的醫城淳愣了下,稍微冷靜了些小聲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