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城淳遭到了和他姐姐一樣的待遇——被鎹鴉用翅膀糊了臉。
時炎用翅膀對著男孩的臉啪啪扇了幾下之後又用爪子踩了一腳對方的額頭才作罷,氣呼呼的落到一邊的樹上。
“好痛!”
醫城淳哼了一聲,捂著腦門蹲在了地上,淚水在眼睛裡打轉。
鎹鴉扇人的動作雖然看上去很凶狠但實際上並沒用什麼力,再加上鳥類從來都不是用翅膀去戰鬥所以不會造成什麼實際傷害,最多就是會把人扇懵罷了。
男孩反應之所以這麼大是因為時炎最後踹的那腳正巧按在他腦門正中央,那個位置前一天下午剛被煉獄杏壽郎砸了頭錘,到現在輕輕一按都會疼。
是他太沒用了,居然連一隻烏鴉妖怪都打不過……
醫城淳一抿嘴,眼淚就爭先恐後的湧了出來,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看起來格外可憐。
樹上原本正在整理羽毛的時炎一看男孩哭了,整隻鴉僵在了樹上。
他也沒有太用力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碰瓷嗎?
醫城淳哭的都開始抽氣了,卻還是死死咬著下唇儘量不發出一點哭聲,這一點和他姐姐挺像的。
樹上的鎹鴉從樹枝的一頭挪到另一頭,反複一兩次之後還是認命般的飛下了樹。
時炎:算了,碰瓷就碰瓷吧。要是被阿花知道他把人類幼崽弄哭了就不會和他生蛋了。
阿花就是鎹鴉群裡類似於‘校花’的存在,目前時炎正在努力騙……追求阿花和自己生蛋。
鎹鴉落地的聲音很輕,他挪到醫城淳麵前,抬起右邊的翅膀。
“唔?”
眼淚模糊了視線,醫城淳隻能看到有什麼黑乎乎的東西湊了過來,然後眼角好像被什麼乾燥柔軟的東西蹭了下。
男孩扯著袖子擦掉了眼淚,黑色的鳥站在他身前的石頭上,保持著一邊翅膀抬起的姿勢,叫了一聲。
“嘎!彆哭,淳,彆哭!”
“……”醫城淳吸了下鼻子,接著……眼淚沒有止住的跡象反而越流越多了。
太丟人了,被一隻烏鴉揍哭了之後還被同一隻烏鴉安慰,真是太丟人了……
可更丟人的是……被烏鴉一安慰不知道為什麼他更想哭了。
男孩壓在心底隱藏起來的恐懼被鴉羽這麼輕輕一挑就連著眼淚一起,再也克製不住的溢出來了。
就算裝的再堅強也改變不了他還是個孩子的事實。
“……嘎?”
有些潔癖都鎹鴉不清楚男孩為什麼哭的更厲害了,雖然超級嫌棄,但也繼續用自己的翅膀給對方擦眼淚,一邊濕了又換另一邊。
醫城淳把時炎的兩隻翅膀都哭濕之後才停下來。男孩打著哭嗝,從懷裡拿出手帕給時炎擦翅膀,這時他才注意到對方腳上綁著什麼東西。
另一邊等待救援的阿藥在時炎飛走用溪水洗了把臉,冷風往還帶著水珠的臉上一吹,格外提神。
之前給煉獄杏壽郎檢查傷勢的時候阿藥在少年上衣的兜裡找到了兩個小瓶子,貼在瓶上的紙條分彆寫著止血和止痛。
那是出自蝶舞的藥品,每個隊員都有,煉獄杏壽郎的已經被他這幾天裡在路上吃完了。
阿藥謹慎的檢查了藥瓶,確認裡麵之前裝的的確是止血和止痛的藥之後才拿去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