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和你一起被找到的那個孩子也沒事,就是好像太累了,估計得睡一兩天,你彆擔心。”
“小淳那孩子也是才睡著不久,知道你醒了肯定很開心。”
“還有……”南春太太頓了頓,隨即儘量用輕柔的語氣說出了後麵的話:“還有,村長已經帶人安葬好了醫城醫生和醫城太太,等你好些就可以回去看看他們了。”
說完後南春太太明顯的察覺到身邊少女的身體突然僵住了,但那隻是一瞬間的事。
女人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阿藥的身子就重新放鬆了下來,隻是像是有什麼重物壓到了她身上一樣,背比起之前要跟彎了些。
“我知道了,之後我會去謝謝村長的。”
燭火溫暖的光亮裡,淺金色頭發的少女微微垂著頭,她手裡的茶杯冒著熱氣。大概是太溫暖了,熱氣熏的她眼睛有些酸澀。
南春太太看阿藥這樣也就沒有再提關於醫城夫妻的事,又講了些瑣碎的事後就催促阿藥休息。
看著少女躺好被子裡後女人就端著地上的碗離開了。
南春太太離開後阿藥又開始盯著天花板發呆。大概是因為白天睡多了,她現在沒有一點困意。
躺了許久,又一次翻身的時候壓倒了受傷的那隻腳後阿藥終於受不了了,她坐身,手指撫上了脖頸。
指尖下的皮膚柔軟光滑,是和皮革完全不一樣的觸感。
阿藥被送到村子裡後,南野太太和其他來幫忙的太太們就把她身上那件又是泥又是血的衣服給脫了,秀井之前給她帶上的那個項圈也是。
說起來她之前都忘了項圈的存在,隻顧抱著煉獄杏壽郎的披風,像個癡漢一樣嗅。
那個項圈像是一個標簽。標簽上被惡鬼惡劣的寫上了『屬於我的金絲雀』這麼幾個字,就像是主人給寵物的項圈。
秀井將套在動物脖子上的項圈套在了阿藥的脖頸上,對於身為人類的阿藥來說無疑是一種變相的侮辱。
而除了這個項圈之外,秀井還給阿藥留下了另一個標記。
和項圈這種能從身上取下,丟棄或者燒毀的東西不同。他給少女留下的另一個標記是比項圈更令人感到屈辱的存在,印在皮膚上,刻入骨頭裡,無法抹去。
阿藥的手慢慢的往下移,最後放到了領口。
寬鬆的浴衣很容易就被拉開,露出了少女的肩膀以及小半個胸口。而在雪白的皮膚上隻有一個已經開始結痂的小傷口,要不了幾天,結的痂就會脫落,最後隻會留下一道小小的紅痕。
“什麼都沒有……”
阿藥用指腹輕蹭著傷口,手指上的溫度貼在還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上帶來輕微的刺痛。
什麼都沒有,除了她自己造成的那道傷口外,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