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去更像是胡言亂語。
阿藥手裡抓著袖子無意識的揉著,她不知道如果煉獄杏壽郎不相信她說的話她該怎麼辦,該怎麼解釋。
“抱歉。”
“誒?”聽到少年的聲音,阿藥愣了下才疑惑的抬起眼看了過去。
她想過煉獄杏壽郎會做出的各種反應,唯一沒猜到的是對方一開口居然是給她道歉。
“杏壽郎為什麼要道歉?”
少年獵鬼人沉默了會,突然上前了兩步,與阿藥麵對麵。
“因為我食言了。”他握緊了放在身側的手。語氣帶著自責
“我說過,如果有惡鬼出現的話我會趕回來。而且你說的那個人是旅館裡的員工吧。”
“是我疏忽了,沒想到要調查旅館裡的員工。”
煉獄杏壽郎抬起頭,直視著阿藥的眼睛。
他一字一句,認真的說——
“我答應過,會保護你的。”
“……”阿藥捏了捏袖子,心臟就像被一雙手溫柔的托住一般,暖的不像話。她覺得自己可能要完了。“可是……我沒有證據證明那人是鬼。”
“唔姆!這件事我之後會去調查。我相信你,你覺得那個員工是鬼一定有你的理由吧?”
“阿藥不是那種會胡亂說話的人!”
原本隻是包裹著心臟的溫暖順著血液流入全身。心臟跳動的速度不快,卻是一下一下的,重重的撞在胸腔上,清晰的無法忽視。
聽到最後一句話阿藥猛的低下頭,她拉著袖子擦了把臉,隨後將手背在身後藏住袖子上被淚水浸濕的痕跡。
“謝謝。”她抬起頭,衝著少年獵鬼人笑了笑。
之後阿藥給茶壺加上熱水,和煉獄杏壽郎一起,分彆坐在矮桌兩邊,給煉獄杏壽郎講起了事情經過。
“那個人身上的味道和秀井很像。”阿藥不好意思的用指尖碰了碰鼻尖,腦袋裡又想起自己自己抱著少年獵鬼人人的披風亂蹭的畫麵。
“很淡的腐肉的氣味,還有血腥味。”她皺了皺眉,手無意識的在空中比劃了幾個動作。“血腥味很雜,不隻是一個人的感覺。”
阿藥懂事開始就跟在父親旁邊給村民們看病,對血和藥物的味道比起其他的要更加敏感許多。她能夠百分百確定的一點就是那個男人即使不是鬼,也殺過人,很多很多人。
“杏壽郎說過普通的鬼聞到紫藤花的味道就不會接近。”她取下掛在腰間的香包放到桌上。“所以我一開始也不太確定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鬼。但是……”
但是後來她看到了胸口上的的那個圖案,那個秀井和她印上的標記。
咬了咬牙,之後阿藥還是把標記的事告訴了煉獄杏壽郎。因為同時告訴了對方她所擔心的事。
秀井離開前說的話讓阿藥對方能靠著這個標記找到她的位置……如果能,那她去到鬼殺隊的時候就會暴露鬼殺隊的位置,然後秀井就能告訴鬼舞辻無慘,鬼就能趁著鬼殺隊的主力隊員都不在的時候偷家。
如果真的變成這樣,那她就會變成導致鬼殺隊覆滅的罪人了。
聽完阿藥解釋的煉獄杏壽郎倒是覺得這種情況不太可能發生。
“放心吧,如果真的有鬼擁有這種能力那鬼殺隊早就不存在了。”他倒了杯熱茶,放到少女手邊。
要是真的有鬼擁有這種跟蹤定位的能力,那鬼舞辻無慘早就行動了,他可以隨便抓一個鬼殺隊的隊員,留下這樣的標記再放走,等那個隊員回到鬼殺隊就可以準備進攻了。這樣一來鬼和鬼殺隊的戰鬥也就不可能持續千年之久。
“之後花柱來了也會幫你檢查,所以不需要太擔心。”他安撫性的朝阿藥笑了笑。“花柱是和阿藥你年齡相仿的女性,是很溫柔的人,你會喜歡她的。”
因為父親是前任炎柱以及他自己也經常會在受傷後去蝶屋的緣故,煉獄杏壽郎和花柱蝴蝶香奈惠打過幾次招呼還算熟悉。在他印象裡蝴蝶香奈惠總的來說是個很溫柔的人,畢竟對方是鬼殺隊裡唯一有‘人類和鬼也許也可以好好相處’,這種善良到天真的想法的人。
嗯……除了給不願意喝藥的隊員灌藥的手法有些凶殘以外……確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至於紫藤花……雖然鬼都不喜歡這個味道。但是我也說過比較強大的鬼是可以忍耐住對紫藤花香味的厭惡的,所以那人是鬼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
“除了血腥味之外,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煉獄杏壽郎皺了皺眉,一邊思考一邊詢問阿藥。
“奇怪的地方嗎?”阿藥輕輕咬著指尖回憶。那個時候因為太緊張了她都沒怎麼去看那個人,但是奇怪的地方還是有的。
她記得很清楚,那人的眼睛蒙了一條白色的薄紗,但倒牛奶的動作十分利落,看著不像有眼疾的感覺。
“那個人的眼睛上蒙著一層薄紗,好像是特製的?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是他好像能清楚的透過紗看到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