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人擠在一條長椅上,把這個攤位上每一種口味的鯛魚燒都吃了一遍。豆沙,抹茶還有價格比前兩種要貴上一倍的芝士。
實際上,阿藥和蝴蝶香奈惠隻是每種口味掰了一塊嘗味道,剩下的都被煉獄杏壽郎吃完了。身體正處於生長期的少年完全不挑嘴,配著老板送的烏龍茶,開開心心的吃完了三個糖分和熱量滿滿的鯛魚燒。
阿藥舔了舔壓牙根,開始對煉獄杏壽郎的牙齒健康感到擔憂。
她捧著手裡的烏龍茶,看著身邊的少年吃下最後一口鯛魚燒,腮幫子被食物撐的鼓起來,金紅色的眼裡泛著光彩,透著完全遮不住的愉悅。這時的煉獄杏壽郎,比起平時穩重的樣子,要表現的更符合他現在的年紀。
平日的煉獄杏壽郎表現的太過於成熟可靠,以至於阿藥都快忘了這人比自己還要小一兩歲的事實。
阿藥不動聲色的看向坐在她另一邊的蝴蝶香奈惠。帶著蝴蝶發夾的少女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夕陽帶著令人安心的暖意落在少女身上,令她稍微放鬆了一直緊繃的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在調查中發現了什麼,兩人回來的時候即使刻意隱藏,但阿藥還是能隱約看出他們情緒不太好的樣子。
如果問她是怎麼看出來的,嗯……或許是因為杏壽郎眉毛的弧度比平時低了兩公分?
甜食果然能讓人感到心情愉悅,阿藥這麼想著,喝了一口茶。
天色完全暗下來時才是慶典正式開始的時候,但遺憾的是,他們並沒有時間去感受慶典歡樂的氣氛。煉獄杏壽郎和蝴蝶香奈惠還有屬於他們的工作需要解決,阿藥也不願意一個人參與慶典,所以在吃完鯛魚燒後三人就回到了客棧。
蝴蝶香奈惠來了之後阿藥當然不可能在和煉獄杏壽郎一個房間,雖然對方晚上並不在房間裡休息。
把自己為數不多的行禮搬到蝴蝶香奈惠定下的房間後,阿藥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不知道是感到失望還是彆的什麼。
“其實你想和杏壽郎住一間也是可以的。”在和阿藥一起鋪被褥的時候,蝴蝶香奈惠用著她獨有的,如春風一般溫柔的語調說出調侃的話語。
阿藥手裡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她愣了半響,然後猛的蹲下身,撈起掉落的整頭抱在懷裡,把整張臉埋了進去。
“……很容易看出來嗎?”因為枕頭的緣故,她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有些不真切,但依舊不難聽出裡邊的窘迫。
“嗯……”蝴蝶香奈惠頓了頓,在思考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也不是那麼容易……”
她摸了摸阿藥的發頂,臉上帶著安撫性的笑容。
實際上……是非常容易。可即使這麼容易,煉獄杏壽郎也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現的樣子。雖然不像某位年少的水柱,但目前看來煉獄杏壽郎對愛情這方麵的意識好像和水柱也差不多?
同時,她覺得煉獄杏壽郎大概也是喜歡阿藥的。說是喜歡有些不太準確,起碼應該是有著那一方麵的好感。
在鬼殺隊,能夠成為劍士的,往往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女們,成年人的數量少的可憐。大概也是因為,在年少時成為劍士的他們在成長之前就被惡鬼奪去了生命吧……
年少的劍士們總比同齡人顯得更成熟一些,特彆是煉獄杏壽郎。
在香奈惠印象裡煉獄杏壽郎一直都是照顧人的那一方,就像家裡的長兄,永遠站在最前方,撐起一切。
可當和阿藥相處的時候他好像又變回了普通的少年,會露出有些孩子氣的笑容,會自然的從少女手裡接過紙巾或是彆的東西。
她從未在鬼殺隊裡見過這樣的煉獄杏壽郎。身為前任炎柱的兒子,大家都期待著,也認定他會成為下一任炎柱,所以煉獄杏壽郎一直保持著可靠的形象。
曾和煉獄杏壽郎一起出過任務的隊員對少年的評價格外的統一。
“和煉獄先生一起的話任務即使在和鬼對戰的時候也不會感覺到害怕了呢!”
“煉獄先生真的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看到他就會覺得很安心。”
“像哥哥一樣的人!”
“煉獄先生十分的可靠!而且和他任務空閒時聊天也很開心,和水柱大人完全不一樣呢!!!”——不願透露姓名,曾有幸(?)和富岡義勇一起出過任務的隊員特意加重了最後這句話。
而大家在對煉獄杏壽郎做出成熟可靠,穩重溫柔,這一類評價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少年也是和他們差不多的年紀。
總而言之,這樣的煉獄杏壽郎會在阿藥麵前會偶爾表現出符合年紀的那一麵,在蝴蝶香奈惠看來,起碼煉獄杏壽郎對阿藥還是有好感的。
這個年紀的少年很難把友情,親情和愛情這些感情區分開,但當他知道這種好感到底是處於那一方麵時……
想到這,蝴蝶香奈惠笑來笑,打算暫且保持觀望的態度。小孩子們青澀的愛情永遠都是最美好的存在,況且讓煉獄杏壽郎自己發現的話應該會更有趣一些。
把阿藥和煉獄杏壽郎劃分到小孩子的她完全沒想起來自己和阿藥同歲。
而且……
香奈惠臉上的笑容淡了些,揉著阿藥發頂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而且這不一定是什麼好事。雖然她不願這麼想,可即使擁有再高超的劍術,作為鬼殺隊的劍士,指不定哪天就會死在與惡鬼的戰鬥中。
那將會給劍士所愛,也愛著他的人們帶去無法泯滅的傷害。
把臉埋在枕頭裡當鴕鳥的阿藥感覺到了蝴蝶香奈惠的情緒變化,她抬起頭,隻有下巴還擱在枕頭上。
“……香奈惠?”她疑惑的輕聲喚著對方的名字,抬手握住了對方的手腕。“怎麼了嗎?”
手腕上來自另一個人的體溫,拉回了蝴蝶香奈惠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