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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深有些錯愕,隨即又笑了,這確實是像新縣令做的事。

他擺了擺手說:“還是陳大人想得周到,你們快去吧。”

等人走遠後,孔泗嘟囔:“老爺,這個陳大人未免也太沽名釣譽了,破了一個小案子就這麼大張旗鼓的宣揚,也太急功近利了點吧。”

鄭深雖也覺得陳雲州有些太急躁,但還是笑道:“不管怎麼說,周家人在廬陽犯案數年,是我的失職,陳大人將他們揪出來,於民有功,宣揚也是應該的。”

孔泗很為鄭深鳴不平:“老爺您就是太好性了。”

“以後這種話不要說了,陳大人雖年輕,亦是我的上司。”鄭深回頭看了他一眼,出聲警告。

孔泗隻得悶悶地閉了嘴,心裡越發地看不上陳雲州,覺得這人太小人得誌了,還沒做多少事呢就四處宣揚,生怕人不知道。他們老爺守著這廬陽縣這麼多年,也沒像他這樣四處張揚的。

其實陳雲州之所以讓柯九去外麵散播這個消息,並不是為了出名,他隻是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事,然後來看縣衙的審案。畢竟這人多嘛,出擁護值的概率也大。

關於擁護值的獲取辦法,陳雲州昨晚問過小助手,但小助手不知是開小差了,還是不想回答,一直沒回應。陳雲州隻能自己摸

索,根據他的經驗,對他的認可度越高,這個擁護值就越多,但一個人的擁護值再高估計也高不到哪兒去,劉春都打算賣身給他了,也隻有五個點的擁護值。

所以想要短期內獲得比較多的擁護值,走量比走質更容易。與其想方設法去提高周圍人的擁護值上限,還不如大海撈針,撈一把是一把。

若是今天有上千人來看升堂,按照昨天的比例,怎麼也能獲得幾百點擁護值。

為了儘可能地提高擁護值,陳雲州還特意研究了一番昨晚的審訊內容,盤算著怎樣才能調動百姓的情緒,讓他們認可他,心甘情願掏出擁護值。

看了半天,陳雲州心裡約莫有了一些想法,隻待一會兒驗證。

距巳時一刻鐘左右,柯九回來,提醒陳雲州要升堂了。

陳雲州收起審訊結果道:“那走吧。”

來到大堂,皂班衙役手持水火棍,分列兩旁,口中喊著“威——武”!

一身青色官袍的陳雲州大步走到堂上,坐在公案桌後麵,一拍驚堂木:“肅靜!”

下麵皂班班頭喊道:“帶嫌犯周通、周大壯、周二壯……”

很快便有衙役將周家二十二名男丁以及曲婆子一道帶了上來,分為四例,跪於堂下。

這些人中,包括周通在內有兩人須發皆白,年歲不小了,其餘二十名男子都是青壯年,一個個人高馬大的,看起來非常壯實。這麼多成年壯勞動力,難怪周家人如此囂張。

陳雲州看著堂下數人,冷聲問道:“周通,周家敲詐勒索過往行商達五年之久,第一起案子便是你犯下的,你如實交代犯案過程。”

周通,也就是周老漢衣服臟兮兮的,頭發淩亂,眼睛裡布滿了血絲,看起來比昨日憔悴了許多。可能是昨晚在牢中受了教訓,他今日老實了許多,垂頭聲音沙啞地說:“小的遵命。五年前,小人在路邊放羊割草時,一不留神,羊被人偷走了,小的想去追可腳程太慢,追不上。正逢一騎馬的旅人路過,聽說了這事後他騎馬幫小的追回了羊。”

“當時天快黑了,小的便請那恩公到家裡暫歇一晚,明日再上路。當晚,小人備了美酒款待恩公,恩公醉後,小人發現恩公的包袱裡有一包銀子,那時候小人的婆娘生了病,無錢醫治,小人就動了歪心思。讓……讓兒媳爬了恩公的床,次日恩公醒來萬分懊惱,留下了那包銀子做補償歉疚地走了。”

“小人自此嘗到了甜頭,發現這些外鄉人身上大多都帶著不少銀錢,他們人丁單薄出門在外比較好欺負,便開始帶著家裡和同族親近的在路上尋找那種人比較少,看起來比較好對付的外鄉人下手。後來小人發現,很多人對老人、小孩沒防備心,而且老人、小孩種地乾活也不行,便讓他們分散在路上轉悠,若遇到合適的外鄉人就帶回來。”

恩將仇報,妥妥的農夫與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