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 大快人心(2 / 2)

陳雲州到底是經過現代網絡洗禮的人,見識比較廣,看著院子裡這些奇怪的東西心裡有了猜測,在心裡怒罵了一聲齊罡變態,拽著柯九的衣領:“走了!”

他們穿過院子,前麵是一排房子,每間房子上都掛著牌子。

第一個寫著“含苞待放”四個字,柯九推開門,裡麵豎著一道半透明的屏風,屏風後麵是一張軟榻,榻上鋪著雪白柔軟的棉布,再無他物,整個房間顯得空蕩蕩,也沒有人。

陳雲州挑了挑眉:“走吧。”

第二個房間門上掛著“比翼雙飛”的牌子。柯九推開門,裡頭兩個姑娘抱在一起蜷成一團,瑟縮發抖,他連忙側身看陳雲州:“大人,這間屋有兩個姑娘。”

“大……大人,你,你們是官府的人嗎?”其中一個姑娘抬頭,破碎的眼睛中閃著希冀的光芒。

另一個姑娘聞聲也怯怯地抬起了頭。

柯九驚呆了:“大人,她們長得好像,雙胞胎吧。”

看到眼前這對這對雙胞胎,再一想門上的牌子,陳雲州又在心裡將齊罡問候了一頓,然後對那兩名女子說:“沒錯,我們是慶川知府的人,你們跟在我們後麵吧。”

一聽說能出去,姐妹倆欣喜若狂,連忙攙扶著站了起來。

陳雲州發現她們倆不止是長相一樣,就連身上的衣服、頭上的發釵都完全一樣,顯然是有人刻意將她們打扮成這樣的,齊罡真是有病。

可惜這姐妹倆來此不算很久,而且一直被關在房裡,隻有需要她們的時候才會有人來帶她們出去,所以她們對這裡的情況也不清楚。

一行人隻得繼續往下找,第三個房間關著三名長相小白花,看起來非常柔弱的女子。三人身上似乎有傷,走路都要相互攙扶著,非常慢。

陳雲州讓一個衙役在後麵跟著她們,其他人先去第四個房間。第四個房間關了四個人,這四個人的狀態更差一些,臉色蒼白,露在外麵的皮膚上可見清晰的傷痕。

及至尋到第八個房間,打開門,柯九就驚得趕緊轉過了身:“大人,裡麵……”

驚鴻一瞥,陳雲州雖沒看清,但大致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將齊罡祖宗八代問候了一頓,他背對著門,示意那對雙胞胎:“你們進去將她們放下來,幫她們把衣服穿好。”

沒錯,裡麵都是赤身裸體的姑娘,而且還被綁在牆上、柱子上。齊罡有大病,不但喜歡折磨人的□□,還喜歡將人的自尊碾碎踩在地上。

穿好衣服,幾個姑娘出來,眼眶蓄滿了淚水,跪下磕

頭:“多謝大人,求大人救救我們!”

“走吧!”陳雲州重重歎息一聲,心裡糟糕到了極點,他有種預感,下一個房間可能更糟糕。房間號越往前姑娘的待遇就更好一些。

果不其然,第九個房間中不但關押了九名姑娘,而且房間正中央還安置著一個大鐵籠,籠子裡有一條大腿粗的蟒蛇盤踞在內,散發著陣陣腥臭味。

這些姑娘骨瘦如柴,眼神空洞麻木,仿佛已經不知道害怕和恐懼。

她們已經被折磨得失去了求生欲。

第八個房間中的一個姑娘捂住嘴低泣:“我住三號房時,一個同屋的小姐妹受不了那惡魔,咬了他一口,被……被丟到蛇屋喂蛇……”

其餘姑娘聞聲也想起了過去那些痛苦、恐懼的經曆,不由抱頭痛苦起來。

陳雲州拔出柯九腰間彆著的刀,塞到哭得不能自抑的女子手中:“殺了它,為你姐妹報仇!”

克服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麵恐懼。

這個肮臟的鬼地方,還有齊罡這些惡魔,帶給她們的恐懼太深了,如果不克服,她們會一輩子都無法擺脫這段過去,後半生也要活在恐懼不安中。

那姑娘雙手握住刀,不停地顫抖。

看得人心驚膽戰的,生怕刀子掉下來砍到她自己。

柯九看了有些不忍心:“大人,要不讓小的來吧?”

“柯九,有些事你幫不了。”陳雲州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然後對著那女子問道,“你不恨他嗎?你不想替你姐妹,替你自己報仇嗎?殺啊,動手!”

“他關在籠子裡,你還怕什麼?難道你還想下半輩子也被他支配控製,永遠做他的玩物?”

女子舉起手,閉上了眼睛,用力砍了下去,大刀砸在鐵籠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也驚醒了籠子中的巨蟒。巨蟒動了起來,尾巴在地上拖動,但籠子限製住了它的行動,使它看起來行動看起來非常的遲緩。

陳雲州指著它頭部往下的位置:“那裡就是它的七寸,動手,打蛇打七寸,對準了,刀鋒從籠子縫隙裡插進去,對,就是這樣!”

女子一狠心,用力將刀紮了進去。

籠子裡的巨蟒吃痛,暴躁地在籠子裡拍打著蛇尾,弄得籠子轟轟轟作響,聲音驚得屋子裡其他心若死灰的姑娘們也紛紛看了過來。

女子嚇了一跳,鬆開了手,刀還插在蛇身上,隨著巨蟒的用力擺動,哐當掉了下來。

陳雲州語氣平靜地說:“看到了嗎?關在籠子裡的猛獸也沒什麼可怕的,你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撿起刀,繼續!”

第九間屋一個渾身都是傷痕的瘦弱姑娘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挪到籠子前,撿起了那把沾了血的刀,用力捅了進去:“去死,去死……”

接著又一個,一個個,沒有任何人指揮,她們像是有默契一般,撿起刀,用力捅進巨蟒的身體中,將所有的恐懼、仇恨全部發泄出來。

一刻鐘後,籠子裡的巨蟒渾身都是傷,奄奄一息地倒在籠子中,動彈不得。

陳雲州嘴角上揚,語氣很輕,帶著幾分蠱惑的意味:“報仇很簡單。走吧!”

一行人出了百花苑,正好碰上薛劍等人。

薛劍看著幾十個形容狼狽的姑娘跟在陳雲州身後嚇了一跳:“這……這麼多?齊罡那狗東西不是人。”

陳雲州沒接這話,而是問:“齊罡呢?讓他跑了嗎?”

薛劍眉頭緊鎖:“我們一路找過來,每間房屋都搜過了,沒找到,不知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密室暗道之類的。”

“沒抓幾個家丁奴仆審問嗎?”陳雲州問。

這莊園太大了,他們人手有限,時間緊迫,沒法仔仔細細地搜一遍。

薛劍無奈地說:“抓了幾個拷問,都說不知道。”

“是嗎?”陳雲州眉峰很輕地挑了一下,“那就放把火燒了吧。”

薛劍震驚得一時忘了言語。這位陳大人看著年輕臉白好說話,也沒什麼架子,沒想到竟是個狠茬子。較之齊罡那種浮於表麵的狠辣,他的狠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薛劍慶幸自己之前並未因對方年輕就怠慢。

他拱手作揖,態度較之從前更加恭敬:“是,陳大人。”

“通知下去,讓弟兄們撤出莊園,把這園子裡的活人全部帶出去,一刻鐘後,放火燒園子!”

衙役們紛紛行動起來,撤離的撤離,抱柴的抱柴。

一刻鐘後,所有衙役全部撤出了莊園。

薛劍彙報:“大人,人都撤出來了。”

陳雲州背著手,看著這座充滿罪惡的莊園:“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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