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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霞怒氣衝衝地奪門而出後,不大的小屋子裡重新恢複了安靜,薑渝轉身把房門關上又反鎖上好。
她輕呼出一口氣,進陽台,拿上拖把,又重新把踩臟的地麵給拖乾淨。
當重新坐在沙發上,薑渝垂下眼睫,知道她和房東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到期後她也就住不下去了。
要儘快,重找新房住了。
薑渝揉了揉額頭,心底的憋悶更甚,並感覺剛才和房東對峙時,發揮的一般了。
想到這兒後,薑渝索幸就起身進衛生間洗漱。
——洗個澡,冷靜複盤。
從冒著熱氣的衛生間出來,薑渝插吹風機,吹了吹濕發,半乾後,放在一邊的手機有微信視頻打進。
見到是好朋友陳佳霖,薑渝神色放鬆地露出了笑。
視頻接通,陳佳霖正美滋滋地躺在搖椅上,背景是在一處民宿。
見到薑渝後,她感慨地興奮說:“這才是人生啊,沒辭職前,我是牲畜。”
薑渝笑了笑:“我也想回歸大自然。”
一周前,陳佳霖從忙到爆炸的公司辭職後,三天後,她就訂票飛到了雲南,放鬆地旅遊。
美名其曰,馬嘍的命也是命,她總不能嘎在工位上。
996拜拜了您嘞,她要去雲南食蕉了。
陳佳霖倒在民宿院子裡的躺椅上,閒扯地和薑渝聊天,隻是還沒說幾句,她就想到了薑渝的房東,纏著她要她和侄子見麵的事。
陳佳霖坐起身子,連忙問:“這兩天,房東有拿鑰匙開門進屋嗎?”
“有,剛走沒多久。”薑渝把剛才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
陳佳霖聽完,她惱了,翻了個白眼:“這癲婆,挺會發癲地威脅人啊,這麼會癲,也不怕得帕金森。”
聽著她的話,薑渝眨了下眼,“是挺癲的。”
其實,薑渝不是不好說話的人,房東想讓她和她侄子見麵。
她本來感覺,看在房東的麵子上,禮貌性地見一麵也沒什麼。
隻是,房東初次和她提起時,她就是趁著她不在家,開了房門等她下班回來。
並且說話的語氣,明裡暗裡也是在威脅人。
而薑渝的性子吃軟不吃硬的多,房東發癲地來勁兒了,她也就奉陪到底了。
才沒興趣,去見房東的親親好大侄。
薑渝和陳佳霖聊了一會兒後,她皺眉說:“反正你這房子快到期了,就儘快搬出去,我也幫你留意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
薑渝唇角彎了彎,她柔聲安撫:“你在外麵旅遊,就好好地玩,彆操心我。”
“我怪擔心的,”陳佳霖下意識壓低聲音,“癲婆都威脅你能帶侄子上門了,我就擔心她彆真乾出這種事兒了。”
薑渝租住王霞的房子,名義上是可以換鎖,但這要得到房東同意。
而目前情況,王霞肯定不願意,她若是偷偷換了。薑渝想,張霞絕對會鬨起來,就算報警讓民警來處理,作為租客的薑渝都不占理。
所以,她沒辦法換鎖阻攔王霞,隻能趁著房子快到期了,儘快搬出去。
薑渝握著手機地指尖緊了緊,她輕聲:“我會多注意的。”
周五的夜晚,薑渝和陳佳霖開著視頻聊天,聊了半個小時。
當掛斷手機,薑渝長睫輕顫了下,她踩著拖鞋,走到房門邊,低頭仔細地檢擦了一下反鎖好的房門後,才輕呼出一口氣。
回到房間,時間尚早,薑渝也睡不著,就點開了“閱紀”小說APP,看起了她負責的簽約作者的一本新連載文。
薑渝是在“閱紀”這家女性原創文學網站的古代言情組做編輯,平日裡需要負責的工作很多。
工作時,若是收到了新作者的簽約申請,她就會從劇情整體,文筆,人設等多個維度看文,並分析判定適不適合網站簽約。
而上班時看文是為了工作,下班後,就純粹是為了放鬆了。
薑渝翻了個身,她指尖滑了滑手機屏,聚精會神地看著小說。
心底不由得輕歎,不愧是參加過作者大會的成熟作者,寫爛掉了的複仇題材,都能挖出新意,寫出彆樣的爽。
不知過去了多久,薑渝眼眸感到了酸澀,她就放下了手機,閉目養神。
迷迷糊糊間,薑渝困意襲來,但就在她徹底要睡過去時,手機地嗡鳴響起。她困倦地眯了眯眼,見到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