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被困的星靈部隊(1 / 2)

瑪·薩拉航空港。

太陽就要落下,寒冷與黑暗籠罩著燈火通明的航空港,照明燈和信號指示燈的光輝在港口的高低建築物上都鋪上了一層紅、藍、白交織的薄薄鍍層。

航空港中到處都是瑪·薩拉難民,這些幾經挫折才趕到目的地的可憐人們在看到象征人類文明光輝的燈光以後立即露出喜悅的表情。但沒過多久所有的表情就都凝固在了臉上,因為他們很快就會發現在自己前麵還有數以萬計等待撤離的人。

在這個時候,人性的陰暗麵就會開始放大,誰都希望最先逃離的是自己,而秩序的崩壞有時候隻是一瞬間。要不是荷槍實彈的革命軍士兵還在維持著秩序,這場逃亡會很快變成一場人與人之間的廝殺或者是瘋狂的踩踏事件。

停泊區寬闊的暗銀色合金平台上擠滿了急切地想要逃離的瑪·薩拉人,像是蘑菇罐頭裡填塞的蘑菇。他們推搡著向著登機平台走去,每有一架紅色塗裝的革命軍運輸船起飛或者降落,人群就會緩慢地挪動一次。

洶湧的人潮甚至能夠推動身著CMC動力裝甲的革命軍士兵,在這種時候,擠在最中間的人無疑是最痛苦的,一旦在人群中跌倒那他們就永遠不會再有爬起來的機會。

每個人都感到真切的緊張與恐懼,害怕忽然有人告訴他們剛才發射的飛船已經是最後一批,而登上飛船的人則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宣泄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人群中混雜著各式各樣的聲音,歡呼與痛哭的聲音同時存在,不時有人祈禱。

瑪·薩拉是泰倫人中最頑強的一個民族之一,在聯邦軍隊插手以前他們甚至能夠憑借老舊的武器與燃燒瓶與異蟲短暫抗衡,幾個城鎮甚至是村子獵殺異形生物的傳聞更是稀鬆平常。但那並不意味他們作為人類並不會感到恐懼,更何況他們麵對的是可怕的、不可計數的異形怪物。

薩拉星係的遭遇注定會在科普盧星區人類曆史上無法逃避的一頁,這是人類與宇宙另外兩個外星種族之間的第一次交鋒,其結局則以人類的慘敗而告終。

此刻剛剛經曆過一場殘酷戰鬥的奧古斯都正在由港口入口通往指揮中心的路上快步地走著,隻有莎拉·凱瑞甘與法拉第下士等幾名士兵跟隨著他。

奧古斯都的背後幾百碼處就是航空港外的工事牆,上麵堆滿了自動機炮、荷槍實彈的革命軍士兵與成箱成箱的彈藥,數十道探照燈的光束在空中交叉著掃過。

在過去的十幾個小時,緊隨著最後一批難民而來的異蟲已經控製了瑪·薩拉城中心城區以外的所有區域,以航空港外的城市中心公園為界限,感染仍然還在向著城市中心蔓延。

銀灰金屬色的工事牆外依稀能夠聽到異蟲低沉的咆哮聲和爪子踏過碎玻璃的哢嚓聲,在黑暗中有無數雙紅色的眼睛正在注視著航空港中的人們。

身著厚重紅色動力裝甲的士兵們在防禦工事牆來回巡視,機槍手在使用箱子與金屬梯壘起高台上擦拭著20mm口徑的電磁炮與12mm高斯機槍,密集的導彈塔的上層基座不停地旋轉著,準備隨時向著自天空中掠過的異龍開火。

守衛著瑪·薩拉的都是奧古斯都近衛師的老兵,他們在奧古斯都一手建立起克哈革命軍時就跟隨著他,他們曾經與泰倫聯邦最出類拔萃的軍隊交過手,而現在則在人類與異蟲戰場的第一線作戰。

元帥近衛軍也被稱為奧古斯都親衛,他們直接效忠於奧古斯都以及他的蒙斯克家族。這些克哈裔老兵們裝備精良,身著以紅色為底色金色鑲邊的CMC-300動力裝甲,頭盔上有著白色的蒙斯克家傷疤狼頭徽章。

奧古斯都一邊走著一邊向他的老兵們揮手致意,這立即收獲了諸多崇敬的目光。

在奧古斯都前方,瑪·薩拉航空港的發射港每隔幾分鐘就會發射一批穿梭機和運輸船,橘色的火焰把地麵與下麵抬頭仰望的人的麵龐都映成了紅色,數百個推進器的尾焰形成了一道道在黑夜中爬升的焰牆。每每有一批飛船升空離開,人群中就會爆發出陣陣的歡呼。

這些已經在地表和太空之間折返過多次的飛船早已經在異蟲酸液的灼燒下而變得傷痕累累,無論是從地麵飛往太空還是與瑪·薩拉地表著陸都是一場危險重重的冒險。

在過去的幾個晝夜裡,革命軍已經失去了二十多艘APOD運輸船以及其上運載的所有人,更多的戰機和戰機駕駛員在護送運輸船時與異龍的周旋中消失了。

“他們在為那些升空的飛船歡呼——克哈Ⅳ號上的人在逃離前也是這樣做的。”奧古斯都深灰色的雙眼中倒映著航空港中輝煌的燈火,他嚴肅強硬的麵龐上時常浮現出憂鬱晦暗的神色。

“早晚會有一天,人類不必再逃離自己的家園。”

“戰爭不能在人類本土爆發。”凱瑞甘知道奧古斯都此時的所思所想,她正緊盯著身邊的這個男人,為他的思想以及他的一切而著迷。

“寧可禦敵於戰場,不可怠敵於蕭牆。”奧古斯都說。

“說得好,奧古斯都......不過這其實是聯邦才應該操心的事情,我們犯不著去為全人類的命運操心,老實說,這些瑪·薩拉人的死活又關我們什麼事。要我說,這不過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這個時候,泰凱斯·芬利、哈納克·漢克與吉姆·雷諾結伴走了過來。

他們顯然是剛剛從戰場上撤下來的,深紅色的動力裝甲還留有酸液灼燒的痕跡與凹痕。哈納克還掛了彩,他在作戰時頭盔被一隻海德拉刺蛇所刺穿,右邊的臉頰被削下了一塊約四英寸長三英寸寬的肉,現在全靠強效鎮定劑與止痛劑撐著。

當然,在哈納克的嘴裡,他僅僅隻是被小蛇撓了那麼一下而已。

哈納克這一次是徹底地破了相,他的臉上將必不可免地留下一道紀念性的傷疤。不過現在的激光整形與植皮手術足夠的先進,隻有他舍得花錢,一切都不會是一個問題。

“我覺得,是這麼一回事。”哈納克含糊不清地說著。

“這不一樣,泰凱斯,要是全人類都玩完了,那我們還革命個什麼勁啊。”雷諾摘下來了自己的頭盔,露出了他鼻青臉腫的麵龐:“最好,異蟲和星靈能夠一次性解決聯邦的所有軍隊,這樣我們就能輕鬆地乾掉塔桑尼斯的聯邦議會和那些貴族。然後再團結所有的殖民地團結抗敵。”

“看上去聯邦完全沒有要保衛領土的意思,想要當縮頭烏龜。他們一直在收縮防禦,對邊緣領地的淪陷視而不見。”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奧古斯都早知道哈納克的臉上受了傷,但雷諾的情況他就不清楚了:“漢克,我覺得你還是應該休息一下。”

“我的部隊離不開我。”哈納克回答說。

“打架打的,好了,這事兒已經過去了。”這個酷愛在飆禿鷲車的男人剛剛因愛車的燃油機發生故障而重重地跌了一跤,自然地,瑪?薩拉車神雷諾寧可承認自己是在一場搏鬥中打輸了也絕不會說這件事的。

“你怎麼不看看老泰凱斯是不是受了什麼傷呢?”泰凱斯冒了出來。

“你看起來壯得像是一頭公牛。”奧古斯都搖了搖頭:“我從不懷疑這一點。”

“回來就好。”接著,奧古斯都詢問自己麵前的革命軍將領們:“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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