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鎮長抓起一杆陪伴他多年的雙管霰彈槍緊貼著一個由耕地機和穀物脫粒機之間留出的空當射擊,他一連開了十幾槍都沒有命中,就好像其瞄準的那頭跳蟲的反應速度比子彈的速度還要快一般。
幾個幸運的家夥或是老練的獵人射中了一兩隻跳蟲,但是對於整個戰場的形勢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當跳蟲攀附著一輛大型種子運輸車的貨架向上攀爬時,其利爪與鋼鐵的摩擦聲使得鎮民們如墜冰窖,隔著一輛貨運卡車的距離,格瑞鎮長甚至還能夠聽到那隻跳蟲興奮的呼嚕呼嚕聲。
這讓格瑞鎮長想到了討食的狗和正在玩弄老鼠的貓,這一次,人類不過是異蟲嘴裡的肉。
有人開始哭泣了,所有的勇氣在噩夢般的昨天都已經耗儘。人們都很清楚,一旦異蟲越過這道由車輛搭建的屏障,哪怕是一隻比大型犬大不了多少的跳蟲也能輕鬆地收割幾十乃至更多人的生命。
格瑞鎮長咬咬牙,怒吼著斥責那個擾亂軍心的懦夫,但下一刻一隻有著亮綠色甲殼的芬裡斯跳蟲就躍入了人群之中,猶如羊群中的惡狼般大開殺戒。
距離那隻跳蟲最近的是一名拿著半自動步槍的中年男人,他帶著古樸的邊框眼鏡,有著顯眼的肌肉和魁梧的體魄。這個男人是小鎮裡學校的鐵匠,仍然在使用著幾個世紀以前的工藝鍛造農具和家具。
他是豪爽的男人,過去常常與格瑞鎮長在一起喝酒。
但是跳蟲隻是向前隨意的一撲就抓住了鐵匠,殘忍地使用鋒利的尖牙利爪把這個男人撕成碎片,後者幾乎還沒有發出一聲哀嚎就死了。
接著它又從屍體上跳起,拱起脊背撲向了下一個受害者,像是撕扯著一塊破布一樣把一個與大人們一同防禦的半大男孩攔腰咬成了兩截。更多的芬裡斯跳蟲跳了下來,無情地收割著人們的生命。
“不!!它在啃我的腿!啊啊!”
“救救我!救救我!”
一聲又一聲慘叫進一步摧垮了鎮民們的意誌,那種瀕臨絕望的哀嚎聽起來絕不像是人能夠發出來的。…
絕望沒能摧垮格瑞鎮長這個海明威式的硬漢,他一麵衝向一隻正在啃咬一位婦女的跳蟲,一麵試圖通過高喊吸引它的注意。
那隻正在啃食婦女柔軟麵部的芬裡斯跳蟲被格瑞鎮長的大喊聲吸引了,它拋開到手的獵物跳躍著撲向他,每一次跳躍都足有六七英尺高,飛一樣的前進著。
“該死的雜種!”格瑞鎮長站定並朝這隻異蟲開槍,但接連兩發都落了空。等到鎮長準備再次填裝子彈射擊時,那隻跳蟲距離他也僅剩下咫尺之遙了。
格瑞鎮長還沒有認輸,他抽出腰間已經跟隨了自己三十多年的一把匕首就準備與這隻跳蟲肉搏。
這時,一聲來自戰機的轟鳴傳入了格瑞鎮長的耳中,那是一架正在向著地麵俯衝的金紅色怨靈戰機,身後跟著至少二十架怨靈戰機、複仇者戰機和APOD運輸船。明亮的冰藍色尾流仿佛藍鳳凰的翅膀。
那架漂亮的怨靈戰機旋轉著使用它機翼和機腹下的25mm脈衝激光炮向著地麵射出幾道橙紅色的光束,一陣熾熱的灼燒感以後,格瑞鎮長麵前的這隻跳蟲立即就被激光燒成了灰燼。
怨靈戰機飛得很低,幾乎是在格瑞鎮長的頭頂劃過。
他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架戰機機尾穩定翼上的標誌——在戰機閃亮的深紅色底漆上的一個金色的、環繞著一根鞭子的有力手臂,手臂與鞭子之間是一顆金光閃閃的五角星。
克哈革命軍。
“真漂亮......瞧瞧那架戰機!”不管在過去UNN的新聞頻道如何抹黑這支軍隊,在格瑞鎮長的眼裡,他們就是自己和鎮民們的救星。
“是革命軍的戰機,他們來救我們了!”
又是五架怨靈戰機編隊從人們的上空劃過,人群中的異蟲紛紛在激光脈衝束的掃射中燃燒著倒在地上。
還活著的人們頓時愣在當場,他們不敢置信地望向天空,歡呼或大哭。這些人未必就認得出這是大名鼎鼎的克哈叛軍而非泰倫聯邦的正規部隊,但他們知道那是人類的戰機,人類的軍隊。
兩架同樣金紅色塗裝的APOD-33運輸船撕破天空,在發動機的轟鳴聲和推進器掀起的狂風中降落在人們之間,一架架歌利亞武裝機器人從打開的艙門中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旋轉著的自動機炮掃過剩下的跳蟲,無殼子彈的洪流猶如怒吼的鋼鐵洪流。
一頭凶猛的芬裡斯跳蟲正要撲倒一個驚慌失措的孩子,但它立即30mm機炮的子彈掃倒。
一架經過改裝的歌利亞武裝機器人使用它經過改裝的自動多功能手臂上的金剛石鑽頭把一頭刺蛇的頭冠連帶大腦都搗碎了,接著一腳踩死了一隻被機炮掃倒的芬裡斯跳蟲。
一隊身著紅色動力裝甲全副武裝的革命軍士兵,領頭的那名士兵伸出手亮出右臂上著黑色熊貓頭的袖章,做出進攻的手勢。
“殺光這些蟲子!”革命軍政委揮動他有力的右手。
“所有的平民立即登船,我們是革命軍。”
“重複一遍,我們是革命軍。”?星際爭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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