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 仲裁官杜蘭(1 / 2)

“他以為自己是誰?是一個走一步摔三個跟頭的糟老頭子還是隻隨地排泄的直腸鳥類,派頭可不小啊。”吉姆·雷諾昂著頭斜瞥那名氣勢斐然的金袍仲裁官,對著奧古斯都小聲嘀咕說。

“以血腥的審判作為一場和平談判的開場,真有你的......當著澤拉圖的麵處決他的族人,他不可能不站出來說話。”奧古斯都看向澤拉圖,剛要阻止他時,後者已經出聲說話反駁:

“作為雙手沾滿同族鮮血的罪惡之人,他們理應受到羈押、看守和懲戒,而那些手刃族人的星靈都應當被亞頓背棄,放逐至荒原和死寂的虛空。但我逮捕叛徒,不是為了把他們拱手送給最高議會以星靈帝國的律法審判的!”

還不等奧古斯都拽住他,澤拉圖就站了起來,高聲向巨大環形法庭對麵的仲裁官們說到:“諸位仲裁官們,處決叛徒根本無濟於事,鮮血隻會催生複仇,使得仇恨如債台高築,抓住歐雷加之拳背後的主使者才是重中之重。”

澤拉圖本身對聖堂武士階層還是相當尊敬的,因為在傳說中拯救了薩古拉斯奈拉齊姆一族的亞頓正是聖堂武士,這也是為什麼他願意拋開過去與塔薩達爾交談合作。

但仲裁官階層所領導的最高議會卻為黑暗聖堂武士們所厭惡,因為正是他們下令驅逐他們的先祖並間接導致了亞頓的死亡。奈拉齊姆星靈千年曆史的前半頁都是在冰冷宇宙中的流亡中度過,他們的流浪的故事寫滿哀傷。

仲裁官們深深地厭惡黑暗聖堂武士,恐懼於這些哪怕自殘也要斷開與卡拉鏈接的離經叛道者會給星靈帝國帶來可怕的災難與覆滅。

不巧的是,黑暗聖堂武士也看不上自命不凡的仲裁官階層,就連一向以寬容與威嚴團結族人的女族長拉莎加爾也直言不允許任何最高議會的成員踏足薩古拉斯。

“黑暗聖堂武士澤拉圖,你虛弱的言辭無法為你卑鄙罪惡的族人辯護。難道他們不該受此審判,或是他們襲擊靜滯艙內聖受傷聖堂武士的殘忍行徑不應受此懲罰!”

那位披著金色長袍的仲裁官就站在自己的座位旁,他掀開自己的長兜帽,露出那皮膚乾癟的麵龐和有如籠罩著一層陰霾的黃色眼睛。

“自紛爭時代以後,沾染同族之血的行徑即是最大的罪惡,那還要甚於背叛。曆史的教訓給予了所有的仲裁官以啟迪和警示,如果不對這種行徑做出最嚴厲的懲戒,災難就距離我們不遠了。”他說。

“同族相殘的無儘戰爭時至今日仍然在傷害著星靈一族,萬世浩劫時期的噩夢依然隱藏在卡拉的最深處。居安思危,常備不懈,必須以既定的法律做出判決,方能消解浮冰之禍於未然。”

仲裁官那以星靈卡拉尼語所訴說的心靈話語落在奧古斯都的腦海裡全是是可以被理解的,但依然艱澀難懂,像是不可觸摸的樹和頑石。

“如果你決心庇護這些殘忍的暴徒,那我也無話可說。”這名語調愈加激昂的仲裁官說:“想想因他們而死的聖堂武士,想想親人和朋友罷,你怎麼能包庇殺人的凶手和慘無人道的暴徒?亦或者他們是受你指示?”

“這家夥看起來完全不是無話可說的樣子,托他的福,我們基本快要忘記召開這場會議的原因了。”雷諾說:“這是在約定和平協議:談好了就一起逮捕歐雷加之拳的黑暗聖堂武士頭子然後撤軍,有句老話怎麼說的,劃江而治,井水不犯河水!”

塔薩達爾與最高議會一方的矛盾乍一看並非不可調和,分歧點主要在於他們對黑暗聖堂武士的看法和態度上,但除非是受到外敵的威脅,否則將很難再一次聯合。

最高議會一方認為黑暗聖堂武士的存在是對卡拉製度的威脅,認為一旦背棄卡拉,萬世浩劫時代同族相殘的悲劇就會再次上演。而塔薩達爾則堅持認為聖堂武士和黑暗聖堂武士是可以共存的,並決心建立一種兩者都可以和諧相處的製度。

由於過去曾被通緝的經曆與友人的勸解,塔薩達爾不願意再接受最高議會的領導。在儘管盧瑞亞的星靈-異蟲混合體以後,塔薩達爾堅信宇宙中正有著一個比異蟲還要可怕的威脅虎視眈眈,因此聯合黑暗聖堂武士和其他星靈分支來增強星靈的實力迫在眉睫。

最高議會一方也正驚恐地看到追隨塔薩達爾的艾爾星靈正以一種令他們感到心驚膽戰的隨意與黑暗聖堂武士和諧共存。對仲裁官們來說那簡直就是在抱著病毒炸彈入眠,與邪惡的墮落之源終日為伍,他們絕不能忍受背棄卡拉的黑暗聖堂武士腐化自己的族人。

基於理念上的不同,塔薩達爾和最高議會還不至於刀兵相見,但也絕無和平共處的可能。

艾爾現在的局勢極為的複雜,最高議會以及塔薩達爾的追隨者各占據艾爾星靈數量的二分之一,雙方都持有大量的戰爭武器和戰艦。

儘管星靈們的軍力已經大不如前,艾爾上太多的科技和軍工生產線在戰火中丟失以至於被永遠地遺忘,他們所殘存的軍事力量也足夠在艾爾掀起一場慘烈的大戰,而那足夠使得本以遭受重創的星靈帝國徹底踏上江河日下的道路。

“看起來,他們隻是在相互責怪和吵架。”凱瑞甘歎了一口氣,作為一名接受過嚴苛訓練和有著豐富刺殺政客經曆的幽靈特工,她對精美政客和野心家虛偽的說辭再了解不過。

“那個仲裁官隻是在避重就輕,借此把會議的主旨引向對澤拉圖所代表黑暗聖堂武士的譴責。他不在乎和平,他隻是想要攻擊其所厭惡的黑暗聖堂武士。”她說。

“很遺憾,澤拉圖是名極具智慧的戰士,但還不懂得政客們交手的伎倆,當被拖入他們所擅長的領域時,你就休想從一群詭辯家和滿嘴謊言者那裡得到除點頭以外一星半點的認同。”

“荒唐!既然是我指示他們對聖堂武士下此毒手,又為什麼要逮捕他們?”澤拉圖的脾氣一向很好,但那不代表他是個絕不會表現出憤怒情緒的聖人,尤其是在麵對最高議會的時候。

“如果不是那樣,你就該讚同將他們處死的決議。”仲裁官說。

“你胡說!”澤拉圖所表露的很快就像陽光下凍結的氣泡一樣消失了,但他的身體已然為這位仲裁官的話語而顫抖:“你以為,黑暗聖堂武士都向最高議會那樣冷酷無情,輕而易舉地就會做出處死異端的判決?歐雷加才是罪魁禍首,而通過審訊與逼問,這幾名聖堂武士最後就不得不吐露他們可悲領袖的下落。”

“想要清除證據的,是你吧?最高議會中萬人唾棄的長者,陰謀之手和劊子手的主人。”

奧古斯都可以確定澤拉圖絕不認識這名仲裁官,那些形容都衍生於長久以來黑暗聖堂武士們對最高議會的憎惡。他也驚訝地發現一向以冷靜睿智而著稱的澤拉圖會氣到與對方對罵的地步,大概這位德高望重的黑暗教長絕無法忍受汙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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