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遠沒有埃蒙那樣強大,一旦被迫回到虛空之中,其對現實宇宙的影響也將變得微乎其微。
“一個怪物!”
“奧古斯都!”納魯德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可怕的虛空脈衝隨即將周圍的多名黑暗聖堂武士都掃倒在地:“你背叛了我!”
“我就是你們的末日!”
直到現在,納魯德心中依舊疑惑不解。
奧古斯都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自己的,又是什麼促使他如此果斷地做出了決定,甚至連聽從辯解的機會都不給。
納魯德想到了奧古斯都此前在王座廳中對自己露出的笑容——那是冷笑。他知道自己不該為此感到氣憤,但此前奧古斯都那番話語顯然是在戲弄自己。
原來納魯德返回奧古斯特格勒,是要奧古斯都親眼看著薩爾那加世界艦毀滅克哈的,怎麼反倒是自投羅網。
小醜竟是我自己。
難道說他一開始就暴露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唯獨這是不可能的。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提前暴露的可能,甚至於並沒有執著於在其如此之多的發明創造中留下後手。
納魯德對任何生靈的模擬都挑不出任何的漏洞,他可以是個具備靈能的幽靈特工,也可以是個不幸被異蟲病毒感染的感染人。要是奧古斯都想,納魯德甚至能夠變成他夢中幻想的夢中情人,一樣輕而易舉。
是他表現得太急切,太明顯了嗎?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而奧古斯都也許永遠都不會解答自己的疑惑。
納魯德不願意承認,奧古斯都甚至有可能已經猜到了他的薩爾那加身份,至少認為自己至少是個虛空生物。黑暗聖堂武士所掌握的虛空能量能夠傷害到主宰和腦蟲,對付薩爾那加也同樣奏效。
一時之間,納魯德一度想要掉頭回去跟奧古斯都問個明明白白,但他知道未必是凱瑞甘的對手。
對了,難道是那個人類女人看出來了什麼?
隻能是這樣了,但就是塔薩達爾和澤拉圖根本也瞧不出來什麼,區區一個人類還能有什麼特殊之處。
莎拉·凱瑞甘的確不同於她那些脆弱的同類,但畢竟也隻是個人類。納魯德不願意承認,奧古斯都·蒙斯克作為一個人類居然比自己更具智慧,莎拉·凱瑞甘居然比自己這具苟延殘喘的化身更加強大。
納魯德感到一陣煩躁與憤怒,他打出一團充盈著虛空能量的激流衝散了周圍的黑暗聖堂武士,但更多的星靈衝了上來,用他們致命的曲光戰刃撕裂著、削弱著他周身的虛空護盾。
雖然納魯德並不懼怕這些黑暗聖堂武士,但在現實宇宙中,化身的力量卻很難得到補充,一旦消耗殆儘,他並不會比一個真正的人類更加強大。
皇宮是泰倫帝國的大本營,附近就有一座幽靈軍校,很快,更多的帝國戰士就會將這裡團團包圍。而奧古斯都很可能早已經撤離了皇宮,正等著黑暗聖堂武士提上納魯德的項上人頭。
“以無數墮落者的名義!”
忽然之間,納魯德注意到其周圍的虛空能量正在不斷激增,多名黑暗聖堂武士正準備融合成為可怕的黑暗執政官。
他們正準備把皇宮變成真正的戰場,甚至於不惜於犧牲自己。
都瘋了!
但如果奧古斯都以為這就能扳倒他納魯德,那就是他想錯了。
“你們無法逃避早已失敗的宿命!”納魯德張開他幻影般的巨大雙臂,一股可怕的虛空能量直接擊穿了奧古斯特格勒皇宮中的多層天花板。
同一時間,一道光幕籠罩在納魯德的身上,將他傳送至薩爾那加世界艦的艦橋之上。
薩爾那加世界艦的艦橋比一艘戈爾貢巡洋艦還要龐大,而這也隻是他雄偉艦身的冰山一角。在艦橋的下方,上層建築和動輒十幾英裡長的艦內走廊如同城市和起伏的群山那樣坐落在下方。
在世界艦建造計劃最鼎盛的時期,差不多有十幾萬人同時在艦橋下方的甲板上工作,每天來來往往的工人潮就好像是候鳥群規模浩大的遷徙。
在修補世界艦的過程中,納魯德還搬了十幾座薩爾那加神廟,這些神廟的能量足可以補充他剛才的消耗。
但當納魯德剛剛露出逃出生天的表情,卻發現探測器顯示世界艦周圍不僅正聚集著規模浩大的泰倫帝國艦隊,還有淨化者、艾爾星靈、奈拉齊姆甚至是塔達林星靈的艦隊。
納魯德甚至還看到了塔達林星靈的戰爭棱鏡rism與龐大得多的泰坦折躍棱鏡titanic?rism正從世界艦艦橋龐大的能量穹窿之上疾馳而過,就好像是水族館中從上空劃過的蝠鱝群。
從這裡也能夠看到多艘屬於查爾艦隊的戈爾貢戰列巡航艦正不斷地逼近,她們龐大的體型雖然與世界艦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但遠遠地看上去也依舊好像是移動的城市。
這下,就是納魯德的心也涼了。
在納魯德來到克哈的時候,這些星靈艦隊還不見蹤影,而最讓他感到不可置信的是,奧古斯都憑什麼能夠讓四個星靈派係的星靈艦隊都心甘情願聽從他的部署。
這艘世界艦雖然是納魯德一手打造的,但僅憑自己的力量也無法操縱這艘戰艦。
如果他能夠預料到今天在皇宮中發生的這一切,那麼他就該早做準備,但這麼說也實在是太遲了。
轉頭一看,原來在奧古斯都拉他在皇宮中談天說地的時候,泰倫帝國和星靈的軍隊早已經開始登船了,甚至至少有十幾萬大軍正在世界艦上攻城拔寨。
不可想象,奧古斯都居然允許一幫異族登上泰倫帝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戰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