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後看去,一支由大型機甲和重型步兵組成的攻擊部隊出現在了下方的甲板中,他們紅黑配色的動力裝甲在世界艦鮮活的綠色光影中顯得尤為醒目。這些士兵推進的速度很快,但看得出他們依然非常謹慎,就好像是世界艦的各個角落裡還隱藏著麵目可憎的怪物。
他倒希望這是真的。
轉過頭的時候,一支身披橙白色盔甲的星靈部隊也出現了,與泰倫帝國軍隊齊頭並進。
那是淨化者的軍隊,一群悍不畏死的機械星靈,這些機械星靈是另一種形式的“蟲群”,在多個星靈派係中,僅有他們還保存有強大的軍事力量,是納魯德所未曾預料到的一支力量。
埃蒙蔑視這些機械星靈,正如他蔑視所有人一樣,但納魯德並不那麼看,他認為淨化者星靈是一個潛在的巨大威脅,甚至遠在泰倫帝國之上。原來納魯德還準備離間人類與淨化者星靈的關係,削弱後者的力量,但現在已經做不到了。
把心中的不解與憤滿放在一邊,納魯德打定主意不會就此認栽,這艘世界艦依舊是他的主場。
在修複薩爾那加世界艦的過程中,納魯德動用了自宇宙各處網羅搜集的薩爾那加遺跡材料,甚至是其他薩爾那加飛船的船體,因為使用人類的大部分材料就好像是用和勻的黃泥修補鐵甲艦。
世界艦上有多座完好無損的薩爾那加神廟,這些神廟曾在過去的歲月裡為納魯德這具虛弱的化身彌補不斷損失的能量,如今則為這艘龐大的戰艦供能。薩爾那加世界艦加載著八副薩爾那加動能機引擎,擁有可怕的虛空能量,原本還能用於直接在現世之中打開一道虛空之門。
此時此刻,薩爾那加神廟設施和儲存能量的水晶還能源源不斷地為納魯德提供虛空能量,在如此之多能量的增幅下,他就能展現出薩爾那加力量的冰山一角。
在這種力量的加持之下,他將是無敵的。
儘管即使化身死亡,薩爾那加也能夠回到虛空之中,但納魯德絕不會束手就擒。
納魯德不害怕死亡,但他可能不得不把這艘強大的世界艦船留給泰倫帝國,因為其並沒有摧毀她的能力。要是那樣,那將是納魯德犯過最大的錯誤。
更多的星靈和人類部隊在世界艦的艦艏甲板上出現了,達拉姆星靈——聖堂武士和黑暗聖堂武士所組成的同盟軍隊。如今,這些聖堂武士剪去了自己的神經束,像他們的薩古拉斯親族那樣將齊根切去的神經束末梢用閃亮的金屬水晶飾品捆紮起來。
達拉姆星靈派出了他們最強大的靈能戰士,執政官和黑暗執政官,其中蕩漾著朦朧暗影的綠色光團則代表著他們是更罕見的暮光執政官。
暮光執政官十分強大,由一位聖堂武士和黑暗聖堂武士融合而成,這些來自於不同星靈派係的星靈戰士都在並肩作戰的歲月中建立了超脫生死的關係,隨時準備犧牲自己。
納魯德在這些可怕的靈能生物上感受到了威脅,時至此時他已經自世界艦中的薩爾那加神廟中汲取了相當的虛空能量,使得他背後那怪誕的、可憎的虛空幻象更加的宛若實質。與此同時,無數道由虛空能量構成的細流也正從各個方向湧來,彙聚在納魯德的身軀之上,仿佛是細細密密的綠色絲線,使得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織網的蜘蛛。
他召喚出了一陣席卷艦橋甲板的恐怖颶風,肆虐的虛空能量侵蝕著、剝離著世界艦那雄偉的艦體,但那些無知的蠢貨依舊通過浮空梯和加速艦內坡道登上了艦橋,其中既有人類,也有星靈。
達拉姆星靈的高階執行官阿塔尼斯也在此列,他是塔薩達爾的欽點接班人,一個難以讓人信服的年輕阿基裡星靈。埃蒙原本看重這個星靈領袖遠多過奧古斯都·蒙斯克,但既然他已經得到了塔薩達爾,那就不值一提了。
塔達林第一升格者阿拉納克就站在阿塔尼斯的另一邊,另一邊則是一個奈拉齊姆女性戰士和模樣怪異的機械星靈。
納魯德依稀能夠回憶的起阿拉納克是誰,他也許在塔達林星靈中位高權重,不可一世,但在納魯德這裡也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阿拉納克宣稱埃蒙背叛了他的族人,並決心向黑暗之神複仇,為此他甚至不惜與人類結盟。但埃蒙根本不在意這件事,這是最大的蔑視。
但最讓納魯德吃驚的是,在這些星靈之中有一個身材窈窕的人類女性卻尤為刺眼。
莎拉·凱瑞甘穿著一身修身的澹藍色長裙,火紅色的長發攀成高雅的發髻,那模樣就好像是她隻是來參加一場宴會的。
隻是她貴為帝國皇後,根本就不該來到這裡。
但自奧古斯都加冕稱帝,凱瑞甘已經有七八年沒有出過手了,也許早就手癢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類給納魯德帶來的威脅甚至更大一些,他甚至懷疑對方已經稱不上是人類了。
“納魯德,你背叛了你的皇帝,也背叛了你的人民!”阿塔尼斯迎著洶湧的靈能風暴來到納魯德的麵前,那稍顯率直的話語就好像還瞧不出對方是一個非人的虛空生物。
“薩古拉斯之子必將血債血償。”沃拉尊說。
“拔刀吧,你這怪物!”塔蘭達爾說。
“很好,這是一場拉克希爾儀式。”阿拉納克點燃血色的利刃。
“你們是想要逃避自己那可悲的宿命嗎?”時間拖的越久,就對納魯德更有利,以便他積蓄更多的力量。
但要是奧古斯都舍得摧毀世界艦中的神廟和充能水晶,納魯德的力量就會顯著的衰弱。
“不,我是自己命運的主人。”阿拉納克對納魯德說:“在這件事情上,我說了算。”
“乾掉他!”凱瑞甘其他什麼也沒說,搶先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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