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0 我們的戰爭,他們的戰爭(2 / 2)

憑心而論,就說現在這些感染人跑得跟打過一針興奮劑的陸戰隊員一樣快,已經夠無恥的了。

與此同時行星要塞伊比克斯火炮怒吼著開火了,一陣火與血的颶風在密集的感染人大軍製造出了一個個鋪滿燒焦血肉的空洞。

不計其數的感染人倒在了安德烈的麵前,而更多的怪物則攀附著它們同類的屍體繼續前進。

一些更為巨大的怪物則在感染人中殘暴的開辟出道路,那是些難纏得多的家夥,其中最常見的就是畸變體,它們或許曾經也是人類,但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種宛如半人馬的夢魘生物,生著一張麵目全非的類人麵孔和一層布滿膿瘡的硬皮。

在新型病毒的作用下,出現在查西頓的畸變體也陷入了狂暴狀態中,它們當真能夠像一匹快馬那樣飛奔。

獵殺體幾乎就是縮小版的莽獸,同樣有著布滿尖刺的猙獰身軀和一張血盆大口,仿佛把刀槍劍戟都披掛在身上。不同之處在於,獵殺體長著一對有利的翅膀,彈跳力驚人,幾乎能算作是短途飛行,它們能夠翻越懸崖,從敵人的背後發起進攻。

被他們叫做“大學生”的卡梅羅認為,有些腦蟲顯然相信正大光明的正麵進攻已經過時了,陰險小人的伎倆才是取勝之道。這些陰險的生物理所應當的是專為暗殺指揮官而生,所以不怎麼在他們麵前現身。

弗吉斯則樸實地指出,自從這種生物出現以後,最遭殃的明明是礦區和建築工地上的SCV。腦蟲一定給這些獵殺體添加了某種基因,某種本能,讓它們一見到太空工程車就興奮。

某種大型化的爆蟲變種也頻繁出現在這股感染人大軍中,安德烈的好兄弟們“親切”地稱呼這種巨型爆蟲為炸彈怪,他的眼前正有三隻,混在密密麻麻的感染人中仿佛緩慢移動的小山,上麵滿是蓄滿強腐蝕性酸液的囊泡。

這種爆蟲遠比它在其他巢群中的小型同類要大上許多,這已經足夠令得其在族群中鶴立雞群了。炸彈怪實在太過龐大了,以至於不能像其他爆蟲那樣翻滾著前進,而另一方麵,它居然還沒有被自身的重量所壓垮已經是相當不可思議了。

乍一看,安德烈幾乎會把炸彈怪認作一輛大型高能瓦斯罐車,事實上它們都一樣的易爆,一樣的危險。隻不過炸彈怪的身上還披掛著一副厚重的幾丁質鎧甲,小口徑武器打在它的身上隻能勉強濺起些許火星。

一隻炸彈怪踩著滿地碎肉擠到前麵,朝著安德烈左側的一座地堡噴出一股強酸,頓時整個地堡的外壁都像是一鍋燒沸的開水那樣沸騰起來,落在地麵上的酸液則腐蝕出一道道漆黑的深坑。

安德烈聽到一陣慘叫和醫療兵的呼喊聲,但他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來自於那座地堡,還是一支即將覆滅的收割者機動小隊。

“我們的坦克在哪裡!乾掉它們!”安德烈在指揮頻道裡大喊。

緊接著,安德烈就在各式槍械和大炮的巨大聲響中聽到了激光武器那獨特的嘶嘶聲,有什麼東西立即就被烤乾了,像個過分膨脹的氣球那樣爆炸了,地上升起一陣濃煙,一切都被籠罩在其中。

等到安德烈瞧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那隻炸彈怪原來的位置什麼也沒再剩下。這癡肥的“水蛭”死得驚天動地,要是它離這裡再近些,就連安德烈的這座地堡以及其中的所有人也都會被送上天。

“他們完了。”韋德低低地說了一些,接著開始默默地念叨著:“上帝啊,庇佑他們,讓他們平安抵達,阿門。”

而歐尼爾則不鹹不淡地提醒韋德,他最好還是擔心擔心自己。

還沒等安德烈的腦子轉過來,他便眼尖地從炸彈怪製造的濃煙後瞧見幾輛滿載感染人的卡車和裝甲車、覆滿增生肉塊和卷須的攻城坦克、響尾蛇戰車,接著則是快速爬行前進的地堡獸,後者身上背負的那挺機槍還時不時地抖動出幾顆汙穢的子彈。

安德烈真不知道這些怪物究竟是怎麼補充彈藥的,或者說它們已經與兵營內部的彈藥自動製造工廠合二為一,隻要吞下晶體礦就能造出新的來。

不論是被感染的建築、車輛還是那些地堡獸,實質上已經變異為一種徒有其表的血肉生物,剝開拚湊起來的金屬外殼,裡麵甚至都能夠找到跳動的心臟和其他器官。也許即使被重傷,地堡獸這樣的生物也能重新生長出失去的鋼板來。

與塞伯魯斯蟲群相比,地堡獸是更徹底的半機械生物。

安德烈注意到幾輛被感染的響尾蛇戰車對著另一座地堡開火了,其中的帝國士兵的還擊看上去是如此的綿軟無力,地堡很快就被加熱、點燃,氣化的鋼鐵和燃燒的血塊從缺口噴薄而出,血肉橫飛。

那裡麵是一班的人,每個人安德烈都認識,其中雷德爾軍士過去曾跟他一起到過傳說中的烏爾納。

被感染的攻城坦克、地堡開始在安德烈的眼前紮根,用尖銳的步行足翻開土壤,把自己埋入其中,開始直接攻擊帝國陣地。有成打成打的易爆感染體被發射出去,像顆炮彈一樣砸在地堡之上,酸液和爛肉四處飛濺,那場麵跟把爛掉的西瓜砸在牆上沒什麼區彆。

帝國軍的脈衝炮立即還以顏色,一些還未來得及紮根的地堡獸則抽搐著癱倒了下去,看起來就像是被打穿肚皮的胖老鼠。

這已經夠令人絕望的了,接著成群的腐屍怪也出現了。

腐屍怪是雷獸眾多可怕變種中的其中一個,最早出現在梅茵霍夫。

這是一種汙穢可怖的超巨型生物,相比於其他同類,它不懼怕陽光,渾身上下都遍布著腐敗和過度突變的氣息。腐蝕怪甲片與皮膚間流淌著汙濁惡臭的綠色膿液,厚厚的硬皮之下,就連隆起的肌肉也閃爍著某種可怕放射物質所釋放的瑩瑩綠光。

安德烈第一次在查西頓見到這種怪物時,它們一共才出現過兩次,每次也隻有一隻。腐蝕怪實在是皮糙肉厚,而光是對付其中一隻,就差點把攻城坦克的炮管磨出了火星。

如果支援再不來,安德烈和他的弟兄們真的交代在這裡了,但他們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陸戰隊員一旦踏入戰場,就要做好會死的覺悟,換句話說,他們得看開些。

他們早知道自己一定會死,隻是不知道最終會死在哪裡,死的會有多難看。至於是不是死得其所,那就隻有天知道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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