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跟著他一起往外走,看他行走間動作無異,不像是受過磋磨的樣子。
蔣屹目視前方,冷冷地問:“看什麼?”
金石立刻收回視線,替他推開厚重的廳門。
蔣屹出了門,汽車從大理石地麵上開過來,停在他跟前。
金石拉開門請他上車,自己也跟上去,期間按了一下耳上的麥,確認道:“十點鐘,再接回來嗎?”
汽車繞過噴泉,往大門的方向行使。
身量高挑的女人朝著內宅走去,與汽車錯身而過。
那應該是個混血,五官雖然突出,卻沒什麼攻擊性,有著大家閨秀般的得體溫婉。
蔣屹不由多看了兩眼。
“心心姐,”金石從滑下的窗戶裡對著她喊道,“我十點鐘回來。”
邢心點點頭,朝他揮手再見。
蔣屹把視線收回,掃了金石一眼。
“這是他的女人?”
金石這該死的理解力。即便他不用尊稱,也知道‘他’指代的誰。
“秘書,”金石說,“四國混血,漂亮吧?”
蔣屹對女人不感興趣,對美醜還是有基本的分辨和欣賞能力的:“漂亮。”
金石美滋滋點點頭,蔣屹說:“瞧著比你要高了。”
“沒有!”金石立刻不笑了,“我比她高一厘米,女人顯得高而已。”
“噢,”蔣屹說,“那她穿高跟鞋嗎?”
金石瞪著他。
蔣屹抬手示意換掉這個話題。
汽車順著冬青開出去,在馬路上平穩的滑行。
蔣屹看了幾次時間,金石向他保證:“遲到不了,八點準時讓您出現在學校。”
“出現在階梯教室三樓才行,”蔣屹說,“提前十分鐘到是良好的自身修養也是對學生的尊重。”
金石喊了司機一聲:“開快點。”
兩道的燈帶飛度後退,漆黑的樹影看不分明,車速明顯快了起來。
蔣屹望著窗外出神,流暢的側臉被路燈鍍上暖黃的光,偶爾照亮全部又瞬間隱入黑暗。
他的教養實在是太好了。
金石抓過不少人,有掙紮的,也有破口大罵的,有些迫於杜家威名不敢反抗,但是眼睛裡也儘是畏縮和憎恨。
他不卑不亢,到了這會還能這麼冷靜的坐在車裡,著實令人欽佩。
蔣屹維持著發呆的動作,突然問:“他會睡秘書嗎?”
金石先是皺眉,反應過來驚道:“當然不了!”
蔣屹沒他那麼大反應。
“那他有女人嗎?”他平靜地出奇,“或者男人,養在身邊的都算。”
金石張了張嘴,又閉上,飽含深意地笑了起來。
“套我的話,”他笑得含糊不清,想在這個問題上反將他一軍,故意道,“我不告訴你。”
蔣屹好似無所謂。
他不追問,也不動。
差十分鐘八點,金石看著他進了階梯教室的門。
“蔣教授,”他叫住他,提醒道,“先生讓我等下接您回去,您看…我進去等,還是在樓下等?”
蔣屹神色沒什麼變化:“我知道。”
金石鬆了口氣。</p